一句如妇人多虑,孟魑当即面红耳赤。吕舟叱她无状,她反口一句“喝不喝由你”,而后吊掉臂离去。
当时吕溪也是个古怪尖酸的人。
曹淮安“嗯”了一声:“强结丝萝不也是周老先生提议的吗?”
往些年,吕舟来府中把脉,偶尔也会挈上吕溪,曹淮安与她打照面之缘。
“但此婚能成,是先生的功劳。”曹淮安一本正经回。
伤脸,不若冷待她几日……
孟魑愣怔了一下,他的妻子与少君是截然不同的子,这该如何回答?在主公目光炯炯的注视下,他嗫嚅了半晌,着回:“回主公,吾……吾妻嫁与我之后,柔不争,不曾肆怒。”
“我只觉得上都是伤……”说到跟前,曹淮安摸了摸脖子,火辣辣的疼。
周老先生也看到了伤痕,并不吃惊,掀髯一笑:“少君在荆州,被视如掌珍,惜如瑰宝,万人,千人爱,今庚齿尚卑,正是天初开之龄,无缘无故被强结一桩丝萝,难免会觖望于主公。”
孟魑与妻琴瑟相调,成婚两年恩恩爱爱的,如今都牵郎郎了。
平日里倒还好些,一旦血信至,脾气上炎,就得连着受七日的伤。
孟魑娶的是吕舟的独女吕溪。
厥后,吕舟就再也没带她入府了。
有一回吕舟给曹淮安开的方子甚怪,孟魑拿着方子出言相问,口角未开,那吕溪就冷冷的一句:“放胆服之,何必如妇人那般多虑?”
“哈哈哈,”周老先生笑出几滴眼泪,“我且只是让主公掳走少君,可从未让主公自娶,主公见色起意,却赖我上?”
曹淮安目光睒睒,他也想与孟魑一样与妻琴瑟相调,于是转就让人把孟魑喊到帐中,起初佯装与谈论军事,才谈几句,就把话扯到家常事里。
在此看来,吕溪也非寻常女子,那时明明才十二三岁,仗势不低脾气不小,本以为她
如今颈上有不计其数的爪痕,都是出于萧婵之手,她但凡一句话说不顺,抄起一旁的东西就劈面扔来,若是隔手之间,便作势要来挠脸。
在这等事上她占上,毕竟他不能将素手拗断或是将贝齿敲落。
在柔曼当前,他还是折服了。
周老先生窥睹他心情挠闷,玩笑似的说:“自主公与少君燕尔后,老夫每回去府中,总觉得府上是笑语熙熙,主公可有感?”
指甲尖长躲都躲不过,有时候挠了还不解气,张嘴来咬,曹淮安总是生生挨着她的抓挠挝咬。
但见转念一想,自己庚齿长她十岁有余,何必如小人一般为佌猥事而生气,遂就将这些无理取闹之举,视同调情一般。
“承闻汝与妻相浃洽,但妻若肆怒无常,汝会怎么?”
笑语熙熙?应当是都是哼儿哈儿之声。
“是,这个我是认了。反正主公心宽广些,多让着少君便是了。”周老先生本想再宽他几句,话至一半,脑海里想到了孟魑,转:“不过孟将军之妻吕氏与少君同庚齿,不若主公前去讨教讨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