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休得在这里胡乱攀咬!徐伟忽然剧烈挣扎起来,今日之事跟淮林又有什么关系?凤关河,你怎可滥用职权往我家小辈上抹黑!
凤关河站起,徐伟再看不见他的脸。
呵凤关河,你敢不敢放我去见皇上?徐伟双眼紧盯着那双金线皂靴,刺客闯入飞泉山庄,这是你的失职!你滥用私刑供,拿我之人保你一品大员的乌纱帽,这样恣睢狂放,你觉得皇上知了会怎么看你,世人知了又会怎么想你!
徐伟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。
待到那声音也停了,凤关河方才开口。
凤关河放下茶盏,冷睨着他。
凤关河扯了扯嘴角:看来你们徐家没一个人想到,我一个月就能平定山西归征。否则缺了物资,你那好侄子,早就该被军法置了!
不过事既不成,他也该学会放下。为何三月前我领兵去往山西剿匪,由他负责运送的物资会迟迟不到?
徐伟,你徐家行走御前百年,也出过一个大公,怎么到你这一代偏偏蠢成这样?
铁链碰撞作响,徐伟扯着嘶哑的嗓子喊:凤关河,你今日这样构陷于我,皇上知了不会放过你!
我听说你家大房的嫡长子徐淮林对长公主有情?
他咬咬牙,又恨声:凤关河,你若拦着我见皇上,这消息徐家早晚也会散出去,到时候你官途不保!
这话实在信息量太大,文官的手抖了抖,有些紧张的看了凤关河一眼。
凤关河实在看不上徐伟此人。一受刑就要招,一到招时又变卦。
凤关河目不斜视:如实记录。
徐伟,这本是一件恶心我的小事。不过今日飞泉山庄这事一出,你猜皇上会怎么想徐淮林?
徐大人,我以为这一夜你已经想得很清楚,他投向牢里的眼神就像在看一滩烂泥,受刑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。劝你有句说句,不要在此浪费时间。
你当然猜不出。毕竟你这些年在里当差守门,随意给哪里的主子行个方便,一次就是五十两银子。徐伟,你说是不是?
你这个好侄子确实不错,有识人之贤,是你徐家这一代里最为出色的。皇上也确实想过将长公主许给他。
凤关河并不急躁,翘着缓缓喝下一盏茶。
徐伟的眼子了。
徐伟眼睁睁看着凤关河的眸子越来越冷。
只听到他冰冷的话。
牢内的水寒凉刺骨,徐伟双手轻颤一下,那没了指甲盖的两个拇指又开始痛了。
山西先起疫病,随后才有匪患。我去时疫病刚平,正值酷暑,满地伏尸,一口干净水都喝不到的地方。你觉得少了一天物资,军中一天会多死多少人?
抹黑?你徐家人事的时候怎不想想后果?
屋内一时寂静,只有笔落在宣纸上的细微沙沙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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