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心思鄙陋,如何得上师尊澄明洒脱。
写人设时脑子里已经演完了她们的爱恨纠葛,嗑生嗑死。至于正文,寸步难行。
师尊待人温和,剑上却颇为严苛,这已是极大的肯定。
她设想了许多种回答,没想到师尊竟如此轻而易举地说出了答案。没有回避,另作解释,干脆利落地否决了,托住了不断下坠的她。
他不习惯被人近,手臂不知放在哪里合适,只得微微抬起,宽大袖口垂落下来,隐隐约约遮掩了怀中少女的形。
至于叶琅...他凭什么在这里,他凭什么成为师尊的徒弟,凭什么能够与她相提并论。
这半月,漫长无边,听到师尊这句话,她才一次感受到外界的存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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姬朝玉目光微顿,不是。
姬朝玉眼底划过一抹讶然之色,到底没有推开,任由她抱着。
徒弟眼睫微垂,似是失落到了极点。姬朝玉略有些动容。
姬瑶这几天想过许多,将情绪一压再压,并不打算问清楚说明白。因为一切再清楚不过。
就是这样一双情目,看谁都了三分情意,太欺骗,轻易俘获人心,以为自己格外不同,实则并无差别,但因此怪他,却实在是加之罪。
叶琅于剑一途有天赋,诏月剑法适合他。另外,他是天生灵,与你年纪相仿质相似,也许对诊断你内异状有益。姬朝玉抬起手,动作颇为僵地顺了顺她的发,不甚熟练地安小徒弟,温声,故此,我才收他为徒。
他收徒之举确实突然了一些,是他考虑不周,难怪徒弟会这么想。
她鼻微微发酸,上前一步,在姬朝玉反应过来之前,环住了他的腰。手臂不断收紧,用力抱紧了他的腰。脸颊贴在男人口,神情是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眷恋。
姬瑶心情平复,看不出异状,答:我不曾动用灵力。
否则,她不知她会变成何种模样。
她的出路,她的,自会亲手找出来。
为师自然相信你的实力。姬朝玉的眼底盛着柔柔月色,平添了几分情脉脉。
可是她到底要辜负这份照拂了。
这种态度实在有些过了,可她顾不上害怕,只觉几日间的不安焦躁几乎要将她吞没了。
姬瑶问灵前后的变化,他有所察觉,但他自信能护徒弟周全,便并未太过在意。没想到还是疏忽了。
他是师尊,而她只是个没有前途的徒弟,他收徒与否哪轮得到她过问,她有什么资格不满。
姬瑶偏不再看他,借师尊吉言。
十日后,望石,传你第三式。自行修习去吧。姬朝玉言简意赅,淡声说。
姬朝玉看她态度疏离,皱了皱眉,你在为何生气?
来日方长,她如此想着。
救我于崩落,授我心法与力量。
少女眼神里没了俏,更没有怨怪,在求一句审判。
谢谢你,姬朝玉。
她离他很近,鼻间嗅得一阵草木沉香,夹杂着古旧书卷的气息,这距离算不上僭越,但也绝对不够清白。
姬朝玉这才看向姬瑶执剑的手,目光隐隐有着不赞同,可有不适?
她垂下的手紧了姬朝玉的袖口,近乎执拗地开口:我会练成诏月。
思量片刻,姬朝玉主动开口:为师陪你走走?
叶琅抬眸看了看二人,应,是,弟子告退。
姬瑶暗暗深一口气,不让自己继续留恋那一抹温度,克制地退后半步。
姬瑶心一松。
男人材颀长,一袭白衣更衬得他容色如玉。
于是姬瑶再也抑制不住,脱口而出问:师尊,您是不是觉得我再无恢复的可能,所以才另收弟子?
见她久久不动,姬朝玉眉心微拢,唤:阿瑶?
朝玉:不错。
姬瑶心口一片酸楚,何德何能,得师尊照拂,可她竟然心生猜忌,放纵心底恨意如野草疯长。
可等她想明白了,打算藏下心内疑惑不安,他竟还担心她御剑会否伤,看出她情绪有异。
就是这样,他总是这样,不是不在意吗,为什么还要一次次关心她。教她如何忍得住...
姬瑶闷声:谢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