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没回答，因为我听到厕所外的草丛里传来簌簌的声响，像是有什么在刨地，还有噗噗的气声。

        我扯了下嘴角，蹲在地上没动，甚至叼了烟出来，烟还没点燃妈妈先炸了，她大声地呵斥：“顾念弟，你怎么还抽烟呢。赶紧收起来，叫你那些同学看到了怎么办？一点女人该有的样子都没有，你以后抽烟喝酒都不许碰了，跟别人介绍时候也要说你素质良好，没有不良习惯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一墙之隔的另一边，是海浪和猛犬撒欢的声音，我听着愈来愈急的浪拍岸和犬牙撕咬的声音，像是那些磅礴的力量与疼痛全都施加在了我的上。

        请从以下选择中选出你的回答：

        “别跟我嘻嘻哈哈的不当回事，这可是你的终生大事，找对了人你以后就不用那么辛苦了，妈妈都是为了你好，你能不能上点心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我猛地想起什么，立刻熄灭了手里的烟，将烟扔进垃圾桶里，又抬手挥散空气里的烟雾，妈妈见我手舞足蹈的不知在干什么，表情顿时很难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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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妈妈气得要命，可又拿我没办法，唉声叹气了几句，见我穿得这么随便，她又不开心了，唠叨着让我穿漂亮点，别给她老顾家丢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妈，你真是想太多了。”我燃一火柴，当着她的面点燃烟了一口，甚至故意了个陶醉的表情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知了知了，我会努力钓金婿的。我先去上厕所了，里面信号不好，我先挂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比如说，企业家Q和警察J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「？？？」：准备好了吗

        “知了妈妈，我今天不喝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妈妈说：“那时候的喜欢值什么，你得让他们现在也喜欢你！你们晚上还要聚吧？到时候记得穿漂亮点，再化个妆，我儿这么优秀，肯定会有人喜欢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顾念弟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在海岛上也要注意安全啊，降温的时候记得添衣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见我表情颓丧，妈妈叹了口气，转移话题：“喝点也没事，应酬嘛，下次早点跟妈妈说，妈妈给你煮解酒汤，喝了就不难受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再更难听的话说出来之前，我挂了电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知了知了。不过你真的不记得Q和J了吗？初中的时候……他们说喜欢我，你还觉得很开心，你都忘了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这孩子怎么说话那么难听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凑近手机压低声音，神神秘秘：“念弟啊，你这次去参加同学聚会，有没有遇到合适的人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妈妈把眼睛瞪得大大的，看着我后洁净的墙感叹：“这么好，这么漂亮啊？哎哟，我儿，你干脆留在你朋友家当保姆得了，或者你把妈妈弄进去当保姆也行啊！”

        妈妈脸上的笑压都压不住：“我说当初我和你爸非那么大劲把你送到贵族学校果然没错，你看看你现在，攀上那些同学，以后还愁赚不到钱吗？你起来让妈看看，让妈看看海边沙滩都长啥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A：？

        “太大了，照不下来，刚刚给你发的还只是人家修给保姆用的一间厕所而已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哎，我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因为我手里的微小声音而躁动。

        刚温馨了几句，她又忍不住提醒我：“别忘了出门前答应妈妈的事，一定要抓紧这次机会，你可都三十了啊！再不谈对象，可真就没人要了！”

        我蹲在厕所门口的台阶上，将烟盒里的烟摇出来又摁回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衣服换好了先拍给妈妈看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我吐出一个烟圈，看着它一点点飘远，我的思绪也慢慢飞远了，语气越来越散漫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对了，这两天刮台风，家里的天花板估计要漏水，台风结束后你记得请人来修，到时候可以申请政府补贴。”

手机举起来，给她照一下别墅的样子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好的妈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唔，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我抖了抖烟灰，没怎么，浑浊的白烟飘进草丛里，一墙之隔的外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，我漫不经心地回答：“合适的没有，有钱有势的倒是很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嗯，我知了妈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B：准备好了

        我深一口气，起走进了厕所。就在这时手机响起叮咚一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妈，你在说什么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妈妈表情严肃地看着我：“顾念弟，你在胡说什么呢，什么Q和J？你又喝醉了？跟你说了少喝酒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厕所里的信号果然不好，发信息的人像与名字还在转圈，那一行字却着急地先一步印入眼帘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嗯呐，妈妈你也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