该怎么办?
“我在。”
话语中带着他自己都不知的酸意。
“主人和他很熟吗?”
春晚的节目声,混杂着脏话打骂,不过就是这些。
“主人。”
没过多久,司疆现在脆弱的就开始抗议,发起高烧。
“那我们今年也这么准备好吗?”
“还行,他是个好人。”
宗盐喂他吃了药,也给他敷了巾,都没起太大作用。
司疆却停下了,忍了又忍,忍了再忍,还是忍不住:“主人,这个男的是谁?”
物才勉强笑一笑。
生母死后,过年,不过是继父喝醉发疯的新借口罢了。
这么垃圾的自己能被宗盐接受,当她的物,还被好好对待,也不知哪来的运气。
不要抛弃我。
但估计还是睡得一般,白天都在补觉。
听得浑都起鸡疙瘩了。
他极小声地喊着。
就算他司疆以前再狂妄,他也有深刻的自知之明,那就是他绝不是一个好人。
一遍又一遍这样告诉自己,才能把阴魂不散的幻听挡在外边,逐渐消失。
好人,好人?
挂断电话,司疆的视线已经快把宗盐的手机看穿。
如果他不是家里有钱,恐怕要被学校开除数次,进警察局里喝茶了。
“行,我看一下,微信上聊。”
“没有。”
“你成绩那么好,肯定都会。”
没办法,她便背着他,去了小区不远的小诊所,让医生给他打了吊针。
他紧抹布。
仿佛要把他们的傲骨碾碎了,看到对方脸上出现他熟悉的可悲神色,他才心情舒畅。
“学弟?”
是他跪在以前看不起的人面前讨饶,是他没了宗盐就会崩溃,说到底,最可悲的人,何尝又不是他自己呢?
司疆只觉得脚下的土地突然开始塌陷,安之转瞬之间,摇摇坠。
“没有打扰你吧?”
司疆好奇问。
司疆昏昏沉沉的,没有力气在意周边环境,只是把卫衣帽子拉起来,罩住了自己的,着口罩,缩在又冷又的椅子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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里边传来清亮的少年音。
多老土的词啊。
宗盐,会想换一个物吗?
比他好很多倍吗。
“是我,什么事?”
“主人,你小时候家里怎么过年的?”
司疆就没见过宗盐这样,笑容一下子僵住了,对面那个男的是谁?
宗盐刚要说话,手机便响了,她瞥了眼在等待回复的司疆,还是先接了电话。
过年?
司疆已经忘记了原本要聊的过年的事,脑子里都是这个词。
更何况宗盐并不讨厌他,还答应了给他补课。
宗盐没察觉到司疆这么多心思。
目中无人,目无法纪,心情不好就惹事,惹完事就掏钱去摆平,摆不平,就摆平那个人。
司疆期待地看着她。
只是时过境迁,被敲碎骨的人却成了他。
她的语气很温和,一点也不像她。
宗盐没有注意,只是接着手中的动作继续。
唯一的异常便是晚上他又开始噩梦了。
白袤的声音可怜兮兮的,又充满倾慕,任谁听了,都不会觉得麻烦。
宗盐把手放到他手背上,轻轻拍了拍。
更不用说他施加在宗盐上五年的针对和欺凌。
司疆磨牙,怎么会有一个什么学弟蹦出来和宗盐这么撒。
面对面时极尽嘲讽,背后借刀杀人,受不了底层人在他面前有一丝傲气,穷人凭什么看不起他?凭什么不来讨好他谄媚他?
直到她掏出牵引绳,抓在自己手中。
宗盐一辈子没碰见过几个好人,这对于她来说,已经是极高的评价了。
“宗盐学姐!”
但是现在,宗盐终于认识了一个好人吗?
“谢谢学姐,学姐你真好,我等你!”
“应该就是准备些好菜,看春晚,看烟花之类的吧。”
“一个学弟。”
因为那个声音,意味着一切不安皆会被驱散,他的灵魂将会被牢牢束缚,不再被恶鬼带走。
他不知过年要准备些什么,或许宗盐了解呢?
“学姐你有空可以看看微信吗,明天就要期末考了,但是有几个题我还是搞不明白,好担心会挂科。”
没有个屁,你打扰到我和她聊过年的事了!
后来和生母继父一起,倒是也吃过一顿团圆饭,那是一个难得清静的除夕。
没吃过猪肉,总见过猪跑。平常人家过年会干些什么,课文里提到过。
每当宗盐脚步声响起的时候,就是他最高兴的时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