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突然开始猛烈地挣扎,像不要命一般用、受伤的、去撞击墙,仄的空间就像一个囚笼,把他心中最深的恐惧了出来。
“不,你闭嘴,不是这样的。他们不会有事,他们,他们肯定会在找我。”
宗盐仿佛早就猜到他会说什么。
藏在记忆深里,久远的恐惧,终于找到了从深渊里爬出来的路,兴奋地叫嚣着,要把他拖入地狱。
司疆呆呆地缩在地上。
“司少,你真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少爷啊。”
再不去医院,会不会治不好了?
宗盐把蜡烛放在了洗手台上,烛光照亮整个房间,司疆这才发现,自己竟然是在一个改造后的洗手间里。
如果是往日的司疆,他绝无可能出这样的事,出这么狼狈的模样。
“会不会等着,等着,等到你都没有知觉了,依旧有更严重的伤患源源不断地送来。”
“你说医院有没有倒?医生有没有出事?就算医院没有倒,现在又有多少人在等待救援。”
“有没有人能听到我说话?麻烦把我送去医院,我好像骨折了!”
骨折了?多严重?
“司疆。”
司疆嘴颤抖,宗盐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刃,毫不留情地插入了他内心最恐惧的地方。
一双手扯下了他的眼罩。
司疆被说的脸色越来越白。
的脸上的黑布,从脸上落,冲刷出一痕迹。
“不,不会的,我可是……”
“你可是本市首富独子,司家大少爷。肯定能被特殊对待,是吗?”
司疆一愣,挪着前行,结果没挪多远,就碰到了一堵墙。
“地震啊,我又不是傻子。”
没有人回应。
意识到这一点时,司疆全控制不住地僵住了。
宗盐打开水龙,想清洗一下,水只是响了几声,
不知过了多久。
可此刻,他却像陷入了什么梦魇,完全失去了理智,除了逃离,什么都无法思考。
青了,简单包扎的又出血了,脸在地面摩,留下一又一伤痕,把一张优越的脸磨得不成人样。
如果是要救他,就不会把他关在这里。
“好黑,我怕。”
“你不是想救我。”
“路上的断肢,甚至尸,数不胜数。更不用说吊着一口气奄奄一息的人。而你,不过是受了伤,去了医院,又应该排在多少人后面呢?”
司疆冷笑。
“知外面发生了什么吗?”
“不,不要。”
宗盐叫他,声音一如往常,平静无趣。
“果然是你。”
“我救了你。”
微弱的烛光不稳定地浮动着,司疆干涩的双眼却像盯住沙漠水源一般,死死地盯着它。
“放我出去……放我出去!”
“宗盐?你在吗?喂?”
司疆有些害怕,他试着动了动自己受伤的那条,明显有错位。
声音几乎是立刻回在耳边,好似刚刚才传出去,就被什么挡了回来。
一个脚步声逐渐靠近,带着光来到了司疆面前。
宗盐手上举着一蜡烛,站在他前。
“司疆,你说这么一场地震,你那对常年坐在楼办公的父母,现在怎么样了?生意又受到了什么影响?有没有空想起你这个刚跟他们置过气的逆子呢?”
“那你为什么不送我去医院?”
他被关在了一个非常狭窄的空间。
他说。
“妈妈,爸爸,救救我,你们在哪……”
“是啊,这可是地震,房屋都倒塌了一半,你觉得这会是多大强度的地震呢?”
,不知多久没进过水了。
宗盐阐述事实。
司疆愣了一下:“额,六级?七级?”
却见眼前的女人用类似同情的眼神看他。
司疆这才把僵的眼神慢慢转移到宗盐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