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妈终于把视线移开了，沉默了一会才说，也行，让他好好跟你讲一下，你哥也不容易的，可能是和我一样不好开口……

        “可能有个好几年吧，我干到了最上的包厢，刚好你爸在里面，他看到我带着孩子，还是个陪酒女，就问我要不要个交易。我和他结婚，我要的就是合他气死他家的那个老子，哈哈哈，你爸真的纯神病，”我妈蹭掉眼角笑出的泪，“那老真的给气住院了，因为你爸说这辈子只会有你一个孩子，结扎都了，真狠，这个疯子，太疯了哈哈哈哈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我很好奇，小心翼翼地问，他怎么不容易？

        “不要！妈妈，不要给他打电话！他还不知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后面几年她一下欠了一千多万，原本是不会让她欠这么多的，但她刚好能卖，卖的钱拿来赌，赌了又去卖，直到赌场不让她进场了，她天天躲债，疯得跑到你哥的学校，让那些人直接找你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我屏住呼，合着点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姓魏的已经结婚了，所以他们找到我，把你给了我。我干陪酒，遇上难搞的也得卖，能赚一点，养一个孩子却很困难，但我想，你妈那时站出来说她卖淫，算我欠她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妈染上赌瘾了。我也是后来才知的。她刚生下你那时候就开始赌了，所以才想把你送到你亲生父亲那里，让他帮忙还赌债。那个男人怎么可能认，你妈就不你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我妈这时才显现出点落寞的情绪，转着手边的高脚杯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哦，讲到我抱你回家。那时我在会所工作，我没有时间照顾你，就请了附近的阿婆，让她帮忙带你吃饭睡觉。不过阿婆要给你饭，我也怕她年纪太大出了什么意外，就让你哥白天来看着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给他打电话可以吗？我想亲自问他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后来就没什么了。你初中的时候，我看你爸对你的控制太强，就对他提了一个要求，我送你到你哥边住一段时间，让你来选择，看你是想留下还是回到他那里。不你选什么，他都要接受。我本意是想你和你哥、你们两个好好培养下感情——我不知他在想什么，我说过等你适应一段时间了，让他跟你交代清楚。这小子真是……等我回去我给他打个电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哥小小的年纪就很像个大人了，他自己跑过来的，一个人来，一个人回家，啧，现在想想，万一他被人贩子拐走了怎么办……不过没办法，你不能没人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总觉得我对不起他，但我告诉自己不能这么想，我又不欠你们的……我租的房子离他家也不远，我挑了好久的，又便宜又新，反正你哥在家他爸也不，刚好能帮我点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我妈飞快地看我一眼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卖淫女很苦的，你别看我没怎么讲，客人难搞的多得是。我陪酒多是应付一些傻叉，再舞聊聊天，客人开心了还有小费赚。你妈不是的，她接的那些客人地位高，所以什么事都不能拒绝，你可能不知，干了这一行，就很难抽了。但她从来没因为这些事崩溃过，真的很傻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都不知你哥怎么还完的，我先垫了点，用你爸每月支付给我的合约金。后来你哥

了两三次，再见她又怀孕了。这次她爱上了自己的客人，还想着生了孩子，男人就能娶她进门。我不知这个男的是谁，反正最后男的没娶她，她养了你一年多就把你扔到你哥那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我赶紧把脸撇到一边，将自己的表情藏在昏暗中。

        我妈表现得十分疑惑。在她这样直白的眼神下，我一张脸羞到，而且我脑海中竟然出现了我和魏璟爱画面，怎么会这样？难我已经我德败坏到这个地步了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