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禀主子、老祖宗。”
见是嘉靖,严嵩慌忙颤颤巍巍跪了下来,
“小阁老。”
“小阁老,结果如何?”罗龙文问。
在偌大的一个司礼监中,黄锦算得上是个异类。平常来讲司礼监里别说是秉笔太监了,就连最低等的小太监也都是攻于心计、拼了命地想往上爬,唯独黄锦无城府、人畜无害,对谁都笑脸相迎。
“好、好、好。”
然皇帝的令已发,只得同时:“是。”
严世蕃和陆炳对望一眼,都看出了对方眼里的不解。
嘉靖展开那信,看了半晌。
“朕信得过你。”他一字一句地说着,“内阁需要你,也只有你才能把内阁的事办好。朕现在任命你为吏尚书,加轶至太子太师,少师,支伯爵俸。”
“免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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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了一会儿,嘉靖才终于转过来。
说着,嘉靖摆了摆手,神色又归于平淡,看不出一丝喜怒。
说着,他拍了拍严嵩的肩膀,只留下一句话,便出了值房。
严世蕃一摆手,罗龙文便明白了,吩咐起轿。二人安然坐在堪比车稳健的轿子里,往严府行去。
严嵩的语气平缓:“自从臣当上内阁首辅,内阁的担子就都在臣的上。臣建议,多调几个人来内阁,这样,办事也能更有效率。”
“臣惶恐,以臣之愚鲁,恐怕担不起这些衔和俸禄。”
“臣参见皇上。”
嘉靖跨进值房门:“严嵩。”
严世蕃摇摇:“幕后的主使者必定是个十分谨慎之人,绝不会轻易让我们抓住把柄。田理一死,这条线索就已经断了。”
“对了,关于沈链那件案子,陆指挥使有没有说出什么线索?”半晌后,罗龙文问。
嘉靖一连说了三个“好”,把看完的信重新交还给了李芳。
说罢,嘉靖的目光又回到了那封信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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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刻,黄锦笑眯眯地看着一屋子的人,随后行礼。
短会结束后,嘉靖从内殿出来,走向西苑的值房。
罗龙文见了自家主子,快步迎了上去。
“皇上。”
“那赵文华呢,他有没有可能将萧诗晴的事告诉皇上?”
罗龙文低,默受了严世蕃的夸奖。
“不会。”严世蕃笃定,“赵文华不过图能保全命,我若保他,便什么都好说,他绝不会
“这次的案子会酿成学,毕竟是谁也料不到的事情。严世蕃的命令也只是镇压,并没有吩咐官兵下手杀人,是吧。”嘉靖语气轻快。
在外面的严世蕃和陆炳看不出皇帝的神色,却听见皇帝的声音里透出了笑意。
嘉靖态度的突然变化令严世蕃有些疑惑,他倏地抬起,便听嘉靖:“都退下吧,朕不责备你们。”
嘉靖嘴角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。
他已经是接连三天看到他了。
他在门口偶然一瞥,便见那个熟悉的绯袍长须老人的影坐在里面办公。
严嵩慌忙说。
“好好干。”
严嵩在静静等着嘉靖的回答。
“您还不知吧,鄢懋卿在江南收集了一大笔银子,就在刚才,都已差里的公公们送进了内承运库。”罗龙文笑。
黄锦说着跪了下来,双手举过:“有一封急信要呈交主子。”
“皇上,臣正有事要找您商议。”严嵩。
严世蕃出了紫禁城,便见城门口不远停着一辆轿子,罗龙文正在那里等他。
嘉靖眉锋一蹙,正要开口,却只听万寿门口传来一阵动静,司礼监秉笔太监之一黄锦快步走进了内殿。
嘉靖略带笑意的瞧着他,背过到严嵩看不见的角度,笑容中才多了一丝玩味。
“哦?”
李芳走上前,把黄锦手中的信拿了过来,递给了嘉靖。
见此,严世蕃的心终于又提了起来。
严世蕃微微一扬眉。如此说来,黄锦刚刚进万寿就是去通报的这事儿。那便说得通了。
“我把事情都向皇上禀明了。可陆炳给皇上交了封信,估计是沈链的供状,明摆着是要来打我。但不知为什么,皇上看了,却没有怪罪我。”严世蕃若有所思。
“你们真是严家的得力干将。”严世蕃笑着,“这回,就算依赖你们解救。否则陆炳那份儿供状有我受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