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来人,给我把他绑了!”
他已经明白,赵文华此次来,是下了必死的决心。
严世蕃慢慢地走到赵文华跟前,把手中的翡翠扳指得咯咯响,额上几乎青暴起。
大理寺。
“严世蕃!你还是心虚了……”赵文华狠狠咬牙。
严世蕃悠然说。
赵文华颤抖着。
“小人人微言轻,来此,真的只是求保全这条小命,岂敢在小阁老面前言什么条件。”
“说吧,你有什么条件。”严世蕃拿起桌案上的茶杯喝了口茶,又放回了桌上。
“经我们推测,田理之死很有可能是早有预谋的。如果他是故意寻死,只要自己找个没人的角落自尽便了事,没必要特意扮成书生,混进大街上的学。”
张介看着他:“并不完全排除这种可能。只是,此案是皇上交代陆指挥使办的,我们能的只有这么多,剩下的线索,便还是拜托陆指挥使和北镇抚司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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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也就是说,这个田理本就不是什么书生,只是装成书生的样子,恰巧在游行的那天和考生们一起上了街。”
严世蕃大喝一声。
“如此,那科场舞弊案的担子,让谁来担?”
严世蕃走近了赵文华,冷笑:“你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。这里是严府,在我的地盘上威胁我,就别准备带脑袋回去。”
然而下一刻,就见严世蕃变了脸色,倏然抬起,冲门外大喝:
张介点了点:“是的,我们大理寺查阅了参加此次科举考试的考生名单,并未发现田理的名字。何况,经过尸检结果,他本就是个患绝症之人,那时生命已没剩下几天,在街上跟着考生们一闹,气血上涌刺激伤势,便气绝亡。”
“你也是昏了,带着这么大的秘密公然来和我叫板,还以为我会屈服。我若把你杀了,不就无人知晓这事了吗?”
陆炳沉默着。这个案子的线索并不明朗,田理既已经死了,他的幕后主使便依然可以高枕无忧。更何况,不论他是谁,他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,严党和锦衣卫之间已经隐隐被劈开了一裂。
陆炳蹙眉:“这么说……他是被人买了命?”
赵文华忍不住心,严世蕃真的是残忍至极,然而,幸好他还有最后的准备。
“你们退下。”
“究竟是谁如此居心不良,敢陷害北镇抚司和陆大人。”张介愤愤。
“给他松绑。”
自沈链案件发生之后,大理寺便奉命调查了那死去的书生,经调查,死者名叫田理,远郊县人,是个独汉,在发生学那天,恰巧在街上闲逛,便跟随游行的人群一起行走。
接着又略微沉了一下:
“慢着!”
严世蕃哼了一声:“倒是个识势的。”
紧接着,房门被“碰”地推开,严府的侍卫飞快冲进了房间,两个人走上前死死扣住了赵文华的肩膀,其余人均抽刀出鞘,呈环形把赵文华围了个水不通。
那几个侍卫将捆在赵文华上的绳子解开。
后者则惊魂未定地了几口气,整整衣冠,才平复了心情。
随着他被推出门去,他大喊:“严世蕃!关于萧诗晴的事情,我已经写在一封信上留给了我的家人。现在我家人已经到了紫禁城门口。我已和他们说好,只要我一个时辰没有回家,我的家人就会立刻带着信上奏御使,圣上很快就会知这件事!这时,你想挽救也来不及了!”
赵文华脸色一变,晃着肩膀试图挣脱开侍卫们的束缚,然而还是被侍卫们用绳子结实的捆了起来。
“一个芝麻官,还想威胁老子。”
,似乎没料到严世蕃会这么快就答应了,随即一笑,带着些许谄媚地:“在就下知,小阁老是通达之人。”
严世蕃对侍卫们说,同时死死地盯住赵文华。
陆炳对大理寺少卿张介问。
陆炳和钱衡一同到了大理寺,去查看上次学案件的尸检结果。
陆炳摆了摆手,笑肉不笑地:“你也别跟我假惺惺的,你能把田理死亡的真相告诉我,就是对锦衣卫最大的帮助。”
押着赵文华的侍卫们停下了脚步。
赵文华勉强:“考场又不是只有我一个检察官,不是还有另一个人么?”说着,竟又勉强笑了笑,“他便没有我这么多心眼儿了。现在,只怕还蒙在鼓里,在家等着看李达大人和赵桥大人的笑话呢。”
死在他手上的人多了去了,他不在乎这一个。
两人不约而同地走进房间,严世蕃重新坐了下来,赵文华觉得自己抓住了把柄,也学着严世蕃坐在了他对面。
没想到屁刚沾椅子,严世蕃便微微抬眼斜他,赵文华被那幽深的目光一激,本能地一个激灵又站了起来。
很久,他才强迫自己平静下来,换了个态度重新审视赵文华,打量着他的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