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错哪儿了？”他狠狠地了口烟，俯，在她面前吐出白雾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爸，我错了。”她颤抖着羽睫歉，语调哆嗦得不成样子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可真是不巧。”韩糯眼睛盯着电视机，声音不大：“我不想和你好关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姐，待会儿吃完饭，陪我看综艺好吗？”见她要走，季北星出声挽留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乖！”韩高峰溺地咧嘴笑：“快吃饭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好！”韩高峰由衷地夸赞：“有北星这句话，我就放下心来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是怎么到表情与语调天差地别的？韩糯真想问问她是在什么地方习得的伪善功夫。

        韩糯仓皇跪下，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父亲阴晴不定的一面，心中涌起了莫大的恐惧和求生。

        猝不及防地被季北星使劲一拽，她重新跌在沙发上，撞上了季北星的肩膀。

        指腹被她尖利的牙齿咬出血迹，韩糯皱着眉，正想找东西的时候，视野中忽然多了一双男士拖鞋，她抬眸，对上了韩高峰怒火中烧的脸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跟我来书房。”韩高峰对韩糯说完这话，率先离开。

        韩糯四下张望了一番，客厅里已无旁人，楼上也是静悄悄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爸爸吃鱼。”季北星贴地往他碗里夹了一大块鱼肉。

        伴随着清脆的响声，季北星的脸朝一边歪去，韩糯顺利地抽出自己的手，上面还沾着季北星的口水，令她觉得恶心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站起，直直地望着人高大的父亲：“我没错，是她咬了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......”刚说了

        季北星静默了片刻，凑到她耳边，呼出的气息温温热热，一字一顿：“你要是不愿意迁就我，我会把你赶出韩家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谢谢姐姐！”季北星笑得明媚张扬，像发光的小太阳，“谢谢爸爸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现在没人，你可以不用装了。”韩糯冷淡地提醒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不爱吃苹果。”她开口拒绝。

        说完，她冲姐姐出乖巧无害的笑容。

        沙发上，季北星亲昵地搂着韩糯的胳膊，两人挨靠得很近。

        季北星利落地将苹果块叼进了自己嘴里，在她耳边故意发出嚼动的声响。

        万宝珠端来水果，陪她们看了一会儿，就起离开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韩糯心惊胆战地挪着步子，站到了他的眼前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糯糯，别不懂事。”韩高峰见不得温善良的季北星受委屈，“你是姐姐，陪陪妹妹是应该的。东西可以晚点再收拾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过来。”坐在书桌前抽烟的韩高峰，朝她招手。

青春叛逆期，不吃饭说明他不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父女情深的画面，深深刺痛了韩糯的心，她没吃几口饭，准备告辞上楼。

        瞬间吃痛的韩糯疼得尖叫了一声，条件反地想把自己手抽出来，季北星死死地咬着不放，她立即扬起另一只手，狠狠地扇了季北星一巴掌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明天开学，我还要回房间收拾东西。”韩糯拒绝了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姐，陪我看完嘛！”季北星面无表情地冲她撒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要惩罚姐姐！”季北星伸手揪住了他的衣袖：“是我有错在先，姐姐打我一巴掌是应该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姐姐吃苹果。”季北星用手指着竹签，将竹签上的苹果块递到韩糯嘴边。

        季北星泪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和你妹妹歉！”

        季北星捂着脸，哭哭啼啼地从沙发上站起来：“对不起，爸爸，姐姐给我喂苹果吃，我不小心咬了她一口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把门锁上。”韩高峰嘱咐随后进来的韩糯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装？装什么？”季北星笑了起来，声音的：“姐姐，我是真心实意想跟你好关系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韩糯老老实实听他的话，把门从里面锁好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先回去，待会儿我找冰块给你敷脸，好不好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季北星垂下眼帘，失落地说：“我还想着和姐姐增进一下感情呢，既然姐姐忙，那就只能改天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你错了什么，姐姐都不应该对你动手。”韩高峰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，“但你再不小心，也不能把姐姐的手指咬破，对不对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韩糯将还在出血的手指举起来给他看，韩高峰深深地拧了拧眉心，不解地望向季北星。

        韩高峰弯腰从茶几上抽了一张纸巾，耐心细致地帮她眼泪：“乖，北星不哭了，姐姐打你一巴掌，是姐姐的不对，我会罚她，给你一个交代，好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就试试看吧。”韩糯毫不在意地对上她冰冷毒蛇般的目光。

        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从二楼楼梯下来的韩高峰，季北星忽然伸手握住了韩糯的手指，在韩糯毫无警觉的时候，她骤然俯，将韩糯的手指进自己嘴里，用力地咬了一口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爸爸，别担心哥哥，等我吃完饭，去他房间，给他送一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燃烧的烟在指尖发亮，韩高峰另一只手点着桌面，漫不经心地问：“刚刚用哪只手扇的她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在韩高峰的注视下，季北星回了自己房间。

        韩糯咽下嘴角泛起的苦涩，艰难点：“我知了爸爸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韩糯厌恶地起，准备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