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只要手术够快，没让癌细胞感染到脑组织的话，成功率确实相当高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至于剩下的肉也不能浪费，摘除了大脑的一下伪装，刚好可以完美地达成假死，然后就再也没人能追查到你的真正下落，至于那个因为受损达到98％而彻底暴走的异能，也不能浪费，只要从原本的里摘出一点寄宿了癌细胞的组织，好好培养它们，让它们不断增，变成一块会不断长大的肉块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本来这个过程需要两三年慢慢发酵，毕竟你们没有太多的科研人才，能找到愿意给你进行大脑改造的异能技师就已经非常困难了，想必光是那个改造费用就花光了售卖异能炸弹的换来的大分钱财吧？要不是抓到烤肉店老板，加速了肉块增的速度，你恐怕只能和那些肉块一样地呆在罐子里，日复一日地面对没有尽的黑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呐，能告诉我吗？那种感觉，和死亡究竟有什么区别呢？”

        【……一定要说的话，感觉像是清醒地睡着。】

        “听上去真奇怪啊。”青年笑了起来，那笑容和方才完全不同，甚至有种孩子般天真无邪地感觉，“会觉得可怕吗？比如，要是以后得一直那样存在着，什么的？”

        【确实有点可怕。但是，只要想到起码自己还活着，就不觉得有什么辛苦了……虽然不能任何事，然而还能思考，还能回忆，还能被情绪所包围。】

        “活着这件事，真的值得到如此程度吗？记忆会褪色，思考什么的，完全就只是无聊，至于情绪……哈，你看，不能再吃东西，不能和人相见，不能被温的风过脸颊，不能泡进热水，看见的不过是外电子设备传进大脑里的情报，也就是说，就算是虚假的你也无法分辨，没有那些外接设备的话，你也没办法说话和表达，甚至还不如一尸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因为尸虽然死去了，但人们还会对它保持基本的尊重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但是大脑，就只是一个官而已哦？就像我们的一手指，一只耳朵，虽然总说人类真正存在的地方就只是这么微小的一团肉，但其实没人会把一颗大脑当真正的人类看待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无论我怎么想，你都只是活在了棺材里而已，并且还是已经深深埋进土里，再也挖不上来的那种。”

        【奇怪的是你吧？】无名之脑似乎终于被太宰过于尖锐的言语惹恼了，【我就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！活着的意义什么的，会问出这种的话你是傻瓜吗？】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在你看来，这个问题很愚蠢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【当然了！只有活着的人，还得明知自己会平稳地活很久的家伙，才能悠闲地问出这种废话来啊！如果理解到自己的生命进入倒计时的话，脑袋里除了想要活下去的念之外，本不会有其他任何东西了！】

        “即便活着尽是痛苦，甚至生不如死也可以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【痛苦也是活着的一分……我啊，现在因为没有了，为了得到感觉，有时候甚至会拜托他们给弄一下微量的电击呢，字面意义上直击大脑的那种。】

        听到这话，即便是太宰也不由得沉默了一瞬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原来如此，彻底的抖M吗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【总觉得你好像在想什么失礼的东西。】

        “不，只是理解到一件事。”青年无奈地叹了口气，“比如你跟我是彻底没法互相理解的两个极端，这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【人类本来就不存在什么互相理解，最多只是互相妥协而已。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