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坐在沙发上看天亮,在蔡guan家的脚步声出现后悄悄将沙发移回去,靠在门旁边听着外面的动静,有人起来了,她听二叔叫二婶“安然”。
“原老师还没起啊,要叫她吗?”安然的声音。
“不用,她昨天带欣欣肯定累了。”是洪锡宁说话。
“嫂子呢,还没起啊?”
“昨晚又闹了,六亲不认的,还说客房里住着个狐狸jing1,要来抓人。”
昨晚是左岚走到了她门外吗,那脚步声听着不像,原予跟着他们的对话思考了一阵,一阵恶寒。
这客房在二楼拐角,她不可能将声音听得这么清楚,除非,他们就在门外。
握着门把的手收回来,握着包里的刀。
还没看到原景的孩子出生,要是女孩的话听说会像姑姑,龚灵锦的儿子们也没学会叫干妈,她还没看着白钟懿升职,还有,言雨楼也还没结婚,不知dao什么样的女人能受得了他。
刀刃在书包中lou出了一截,她手心的汗渍磨着pi肤,另一只手朝门伸去。
门外突然传来大喝声,
“ma上蹲在原地,手抱tou!”
刀彻底从书包里掉出来,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,门外也传来瓷qi破碎的声音,原予猜应当是楼梯口的大花瓶碎了。
她把刀重新藏回书包深chu1,等外面都没了声音才悄悄拉开房门,躲在拐角chu1的左岚突然冲出来,抓着一片碎瓷片放在原予的脖子上,
“如果你不乖乖听话,我就把你的孩子sai进冰箱里。”
她声音恶狠狠的,手却一直在抖,原予愣了一瞬,顺着她点tou,
“我都听你的。”
“妈妈,你在干嘛?”
左欣睡醒了,光脚跑出来,被楼梯口的景象吓坏了,她就要走过来,左岚把ding在原予脖子上的瓷片又对准女儿,
“回去,不许过来!”
左欣被吓得大哭,喊着“小原老师”,楼下警察举着枪对准左岚,楼梯正对着的门外,原予看到言雨楼的鞋。
“欣欣,你先回去,关上门好不好,妈妈在和小原老师开玩笑呢。”
血顺着脖子liu进了衣服里,原予朝左欣笑笑,她听话tou,回房关上门。
能感觉到,左岚也松了气,抓着她肩膀的手却不松开,原予将手里的书包扔开,下一秒就抓着左岚的手臂来了个过肩摔。
她没控制好力dao,自己也倒在楼梯上,警察冲上来将她扶起,按住了脖子上的伤口。
原予抢过书包,扶着楼梯下楼,朝言雨楼走去。
外面洪锡宁兄弟俩已经被压上了警车,老郝领着另一队人过来。
她站在言雨楼的面前,在他说话前先开口。
“你不想先抱抱我吗?”
他盯着她不说话。
“你差一点就见不到我了。”她重复,“就差一点,当年那颗炸弹落我住的小区门口我都没这么害怕,在家呆了这一年胆子和反应都变小了,我得回去再练练……”
她絮絮叨叨的,伤口已经止住血,干涸的血痕凝固在脖子上。
警察压着左岚出来了,路过两人,
“我想了一下,我好像送言江渺时看见过她,她是不是以为言江渺是我女儿,我是你爸的情妇。”
“可能吧,她妈也是音乐老师。”他终于说话了。
“我看着有那么大年龄吗?”
原予愤愤地将血手帕仍在了他怀里,突然抬tou,
“不对啊,言江渺说她妈时美术老师。”
“言哥……”老郝打断她的话,“这杨安然她,你……”
“嗯,他弟妹,一起去审吧,房子先封住。”
言雨楼从靠坐在的车tou前起shen,走向押着洪锡宁的警车,他坐在里面,神色自然。
“言老总,你怂了。”
言雨楼不说话,
“你靠刀和抢活着,也会死在刀和抢下。”
这是洪锡宁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。
前面的警车压着杨安然夫妻俩,她坐在靠外侧的地方,朝言雨楼抬了下下巴,
“好久不见啊。”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