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许,她即将成为第五个鬼魂了,它们在迎接她。
失去光芒的恶犬手杖被丢下,阿克斯追入奔涌的大海,就如故事中追寻爱人的冬神。
永夜之水已浸透了他,这个男巫已施展不出任何魔法。
一闪电狠狠劈下,那四只鬼出现在她的眼前。
亲人时,记得说凶手是我。”
上的厚衣服一件件落在后,最后只剩下纯白的裙子,辫子也松开,黑卷发不复古典画般的沉静美丽,它们像自由疯长的藤蔓,肆意地飞舞。
唯独无法在安雅的上停留,她在狂奔。
“下雪了。”
而且,没有任何力量能让大海停止起伏,冬神无法,巫师也无法。
它与她对峙,安雅在与生命最初且最深刻的恐惧对峙,与黑纱下那张透的死寂的看不清的面容对峙。
最终,海浪吞噬了一切。
她不知目的地,只知自己不能停下,停下来就会被追上,被丢回牢笼里。
他抬望去,松了一口气,他虚脱地坐倒,静静感受内魔力逐渐被冰封。
她解开废弃码边的一艘小船,推着它破开浪,走入大海中。
安雅走向水鬼,肩的那一刻,水鬼消散在雪雨中,再也不会出现在床边。
他没攻击墨菲,仿佛没看到这个他恨不得千刀万剐的男人,目光匆匆扫过,一瞥见雪地往山下的脚印,他上追过去。
汹涌的水声在对她发出怒吼。
又一闪电极快地撕开天幕,三只鬼魂消失,只剩水鬼。
雪越落越大,遮蔽她的视线,白茫茫的荒原,唯有高悬天幕的启明星依然闪耀,指引着她一路向前。
赛恩又陷入昏迷,突然,树影剧烈晃动,墨菲还未反应,一个恶鬼似的高大暗影已赫然站在侧。
她总在躲着命运躲,让它追在后,成了影子里的怪兽,终日惶惶,不可安心,遇到的喜悦或幸福都会被它咬掉一大口。
要嘛溺死、要嘛驱逐。
再次重申,没人死。
阿克斯蓬散发,衣服破烂,浑是伤,整个人像失控暴戾的野兽,神明一样的面容已坠落,不再冷静,不再庄重,赤红的双目,癫狂地慌乱地扫视,在寻找什么。
它们披丧服,黑纱,像象化的灾厄,在风中稠稠飞舞,仿佛某个关于死亡的预言即将实现。
直至电闪雷鸣,暴雨颠倒,凛冽无边的大海阻在前方。
下一刻,水鬼抬起枯瘦的手指,指向狂风暴雨的大海。
恐惧从脚底爬起,扼住了安雅的咙。
永夜的雪终于降临,沉默地从天而降,覆盖大地,覆盖树梢,好像连大海也能填满。
她没有逃。
墨菲将赛恩护在后。
小船在暴风雨中飘摇,安雅离后故土越来越远。
安雅的心中已有预感,她不感到意外,那是困扰她半生的命运。
前方没有路了,但安雅没有挪动双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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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她躺在这里,突然没那么惧怕了。
刺骨的海水淹没双膝,再淹没了腰,水面下的双脚开始失重,踩不到泥沙。她翻坐进了小船,用缰绳将自己牢牢与船绑定,任由汹涌的波涛带着自己驶入风暴中。
但安雅没有挪动双脚。
墨菲在心里矛盾祈祷,祈祷今夜的雪快落下,让一切魔法失效,又祈祷雪不要那么快落下,再给他一点时间,治好赛恩。
脱下外套将赛恩全罩住时,冷的寒意从墨菲的后颈进衣服内。
狂奔的安雅变得轻盈。
突然意识到亲爱的哑炮小姐是真的要完结了,有些恍惚,也有些舍不得。
坚如高山的躯,在大自然野蛮原始的力量下,也成了尘埃。
船沿不断撞击起雪白的泡沫,每颗水珠吼叫着砸在她脸上,一次次被陡峭的海浪抛起又抛落,安雅知这艘小船随时都会翻覆。
但安雅没有挪动双脚。
下次更新在周三之后,尽量在这周完结,但绝对绝对不会拖到2025!我发誓!
她不知觉间,竟沿着悬崖小路,逃来了海边。
她恍惚想着,它们是命运之树上不同分支的自己吧?它们历经了命运的每一个死亡节点,溺死、血死、烧死、断死,过这一个,就不过下一个。
说好的周日前完结也完结不了了,但至少这个大高是写完了。(还是借的朋友电脑码字
只要想到子坠入海底,再睁开眼时,她会回到爸爸妈妈的边,他们一家三口就坐在船上,在冰川内被发光的着舞的鱼群团团围绕,安雅突然就没这么惧怕死亡了。
实在不好意思拖了几天,各种删删减减各种修改,然后现实又好多突发状况,在你最焦烂额的时候,总会有更多事情发生,让你更加焦烂额。
她没有听到,阿克斯在嘶吼她的名字,喊着求她回来。没看到阿克斯举起恶犬手杖,徒劳无功地一遍又一遍喊出咒语。
现在,该直面命运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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