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是江宝嫦不肯付出真心。
他抢过陆恒手里的酒坛,给自己倒了一满杯,仰“咕咚咕咚”灌进咙,实在绷不住,自暴自弃地哭了起来:“你们以为我没有努力吗?这大半年,我学着二师兄,出稳重贴的样子,竭尽全力照顾阿苑姐姐,上何止挨了两刀,七刀八刀也是有的,可她本看不到眼里!”
陆恒愣了愣,给自己倒了一杯酒,抚摸着佩剑上的剑穗,若有所思。
牧原拍了拍季云生的肩膀,:“云生,别气,二嫂还没有从二师兄过世的痛苦中恢复过来,又一直把你当弟弟,你给她点儿时间,总有‘守得云开见月明’的那一日。”
金戈不争气地掉了几滴眼泪,夏莲紧拉着他的右手,低声哄了一会儿,牵着他步入房。
可这样的态度,却更加伤害陆恒的自尊心。
“大师兄,三师兄,你们出的主意没用!”季云生在师兄们面前卸下伪装,变回那个任的孩子,眼睛红得像兔子,“你们刚才没听阿苑姐姐说吗?这世上没有比二师兄更好的男人!”
季云生抽泣着:“她要是毫不留情地拒绝我呢?要是从此对我避如蛇蝎,不肯带我回边关呢?”
牧原脑子活,沉片刻,飞快地看了陆恒一眼,小声:“你跟皇后娘娘要一包春药,下到酒里,自己喝下去,只说中了歹人的暗算,求二嫂救命。”
明明是江宝嫦提防,态度冷淡。
季云生睁大眼睛,吓得忘了哭,脑袋摇得像拨浪鼓:“不不不,我不敢!我不能欺骗阿苑姐姐,更不能用这种下三滥的法子她就范!”
为什么最难受的那个人是他?
时勇也:“反正你们天天在一领兵作战,你多替她挨两刀,在她受伤的时候多照顾着些,她就算是铁石心,也得被你打动。”
陆恒如今真像被架在火上炙烤,势成骑虎,进退两难。
“……就你嘴碎。”陆恒剜了金戈一眼,到底给他面子,神情和缓了许多,扶哑婆婆坐到主位的时候,还破天荒地跟她说了两句话,把老人感动得泪眼婆娑。
“男追女,隔座山,你才努力了多久,付出了多少,就叫苦连天,怎么可能抱得美人归?我把丑话说在前,你再这样哭哭啼啼,怨天尤人,就只能打一辈子光棍了。”
时勇目瞪口呆,嗫嚅几下,又出了个主意:“要不你直接告诉弟妹你心里有她,让她给你个准话。”
陆恒提着自己带来的好酒走进房间,看到主位空着,时勇和牧原正一左一右站在季云生边,安着愁眉苦脸的小师弟。
眼看着吉时将至,宾客也已到齐,众人簇拥着一对新人来到喜堂,准备拜堂。
他神思不属间,听到牧原说了一句――
牧原在西北角的客房另外整治了一桌酒菜,拉着师兄弟们叙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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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好像都知他正在和江宝嫦冷战,知他在感情上于下风,给不了什么有用的意见,只是装作毫不知情,给他留面子。
时勇和牧原你一句我一句,绞尽脑汁给季云生出主意。
金戈牢记着赘婿的份,怪模怪样地蒙上红盖,却掀起盖一角,冲陆恒挤眉弄眼,小声嘀咕:“主子,您是来主婚的,又不是来哭丧的,怎么总板着一张脸?您是不是舍不得小的嫁出去啊?您放心,小的一日是您的才,终生是您的才,就算成了亲,还是随叫随到,任您差遣!”
宾客们在院中落座,推杯换盏,热闹非凡。
他的哭声渐大:“我……我再怎么努力,也不过是东施效颦……呜哇哇哇……”
没人问陆恒。
在陆恒的主持下,新人拜过天地和长辈,向对方深深行了一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