逃难的路上还谨遵大家闺秀的规矩,衣食住行又如此奢靡,实在令人喜欢不起来。
江宝嫦神情微怔,没有回答。
王姞的眼眶中蓄满泪水,想哭又不敢哭,看向江宝嫦的目光中多了一丝畏惧,下意识地问:“那是……那是哪里来的?”
“听说娘娘手里有几把三连发火铳,能不能拿出来给我们长长见识?我家相公总说娘娘是女中豪杰,让臣妇学着点儿,求娘娘多多指教!”
江宝嫦站起,远远地望着陆恒,见他依旧冷着一张俊脸,像是在座的各位都欠了他许多银子似的,暗暗叹了口气,屈膝行礼。
江宝嫦笑着一一答应下来,:“时辰不早了,开宴吧,咱们边吃边聊。”
王姞的肌肤每日都要用牛浸上半个时辰,养得弹可破,要不了几巴掌,便会高高起。
若是他当着众人的面给她难堪,或是和王姞眉来眼去,故意刺激她,她可不敢保证,自己会说出什么难听话,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。
“皇后免礼。”陆恒大步走向空着的宝座,完全无视了俏可怜的王姞,“众位夫人平。”
“娘娘说得有理,臣妇想起那些金莲军烧杀抢掠的样子,仍然觉得心有余悸。臣妇决定回去之后立刻请位镖师,学一学拳脚功夫,我们家那两个小丫也得跟着学!”
等她着红红的脸儿,哭哭啼啼地从椒房走到西华门,不出几日,整个汴京的人都会知新皇后心狭窄,手段狠辣,连带着圣上也要不高兴。
她暗暗想——
王姞怎么都没有想到,动辄和祖父等人争吵辩论、态度强的新帝,还有柔情似水的一面,心里又羡又妒,咬紧朱,一言不发。
“本又没有怪你,何必这么着急给自己找罪受?”
说着,她抬起右手,狠了狠心,掴向自己的面门。
话音未落,陈庆在殿外高声喊:“陛下驾到!”
王姞心里一喜,捧着红的手腕了几下,委屈地抽泣了两声,慢吞吞地跪下去,嗓音怯:“臣女拜见陛下。”
“不过,这些茧子并不是那个时候落下来的。”江宝嫦托着红了一圈的手腕送到边,贴地轻轻了几口热气,“妹妹的肌肤真是,本只是轻轻拉了一下,就红成这样,不知的,还以为你受了什么酷刑。”
……
江宝嫦方才还盼着陆恒过来,等他真的来了,又生出几分忧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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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芷适时接话,:“王小姐有所不知,娘娘这功夫是圣上在潜邸的时候亲手所教,娘娘日夜苦练,圣上所赠的兵又不好驾驭,一不留神便磨出了茧子。不过,娘娘说有茧子是好事,女子有自保之力,总比任人宰割强得多吧?”
江宝嫦的手指和王姞一样纤细,力却不容小觑,得她快要疼哭,语气依然淡淡的:“本确实常常上阵杀敌,那个时候,你总是躲在王家的车里,既不面,也不下地,每日的牛、酒菜和瓜果都由仆们小心翼翼地送进去,本看见了,心里羡慕得很呢。”
周围响起嗤笑之声。
陆恒坐在江宝嫦边的时候,江宝嫦的心口突然快了几下。
外命妇们齐齐下跪行礼,喊:“臣妇拜见陛下,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
然而,江宝嫦出手如电,制住王姞的手腕,箍得她动弹不得。
底下坐着的年轻妇人们大多经历过战火,闻言深以为然,纷纷附和——
王姞的俏脸红一阵白一阵,正打算辩驳,被江宝嫦强行拽起来,疼得尖叫出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