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诗允已经将目前大致情况整理得差不多,正试图电联钟安林转述实时消息,可信号塔似乎也遭到损坏,完全拨不出去。
但男人迟疑几秒后摇摇只说没事,接过齐诗允递给他的相机,也开始进入工作状态。
十多分钟后,两人来到事发现场,烟从羁留中心的职员宿舍楼附近冒出,烈火焚烧车胎的刺鼻气味随风而散,吵嚷打砸声和尖锐的玻璃破碎声此起彼伏,时不时还伴随着惨叫和惊呼。
“…你也是。”
众人在原地或屈膝或匍匐,缓了许久,齐诗允直起腰才觉得自己逐渐恢复听觉。
“好,我知。”
“害怕吗?”
她察觉到他神情里的异样,心想或许是没见过这样的混乱场面,多少有些紧张。
“你右手才恢复,别太拼了。”
就在齐诗允去寻找的刹那间,一阵轰天巨响震彻羁留中心,爆炸声穿云裂石,铁混合着玻璃碎片往外飞溅,在场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,全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震到瞬间耳鸣,连站立都困难。
已经焚毁得面目全非的职员宿舍楼附近,机动队抛出大量泪弹与众多船民对抗,不少人难民手持削尖端的钢和磨得锋利的长刀,自制燃烧弹和土炸药也毫不输阵。
齐诗允及时举起相机将这些画面拍下,转看向旁比她稍高一点的彭伟。
只听见电话那雷耀扬鼻息若有似无在耳边,齐诗允则保持着某种与他对峙的沉默。
“从报社出来就感觉你魂不守舍。”
这段时间忙着进行曹四到港的各种事宜一直不得空,加仔也是今早才告诉雷耀扬最近一周的监听内容,其他的都无关紧要,最重磅的是齐诗允重新回到新闻。
齐诗允怔了几秒后,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答,眼看着要进隧口要挂断电话,雷耀扬又再度言辞恳切语重心长的叮嘱:
“一定注意安全,跟紧我别走散。”
火焰在阳光下烧灼,比起刚到时更加迅猛,还在随着风力逐渐升腾,而形势也再次出现反转。
大约十多分钟左右,羁留所外才有大批媒的车辆到来,同行一脑蜂拥而至,扛着长枪短炮抢占时机和采访位置。
只听到内里枪声不绝于耳,齐诗允在混乱中摸索着,好不容易找到几个相熟的同行上前询问,对方躲避不及,都只是摇摇表示没见过,又匆匆跑向安全地带。
心情随着逐渐攀升的温度变得焦灼无比,待她思考解决办法的同时,发现一直跟在侧的彭伟不见了踪迹。
“我要去深圳几天,下周回来。”
今天这个状况她完全没有预料到,相比起前几次的难
说罢,万事得驶入隧,手机信号也立刻消失不见,双眼只能远远望见一点白光出现在尽。
而他们十分熟悉羁留中心地形,利用此等优势挟持十多名起初想要镇压他们的惩教所职员,更有甚者试图趁乱破坏高压电网出逃。
眼见没多久就要进入隧,也正面回答对方问题。
可烟裹挟着的呛味在空气中飞速飘散,她用手捂住口鼻,却还是不断呛咳出生理泪水,继续试图在烟幕中找寻彭伟的影。
眼前一幕着实震撼,彭伟嘴上应承的同时,齐诗允已经背好包脚步匆匆往前走,她先去白车询问医生伤亡情况,结束后又往机动队警员指挥官所在方向。
齐诗允拿出地图边走边跟后的男人说清楚注意事项,希望今天能尽快搜集到素材,两人能平安无事返回报社。
“或许我们今天也算是见证历史了。”
“诗允。”
正当在记者可进入的范围内找得心慌又六神无主时,突然就看到不远的铁库房转角,疑似有一件眼熟的反光背心掉在附近。
“这里面收容了大概九千多难民,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。”
“紧急调令,人手不够没办法。”
“…最近很忙所以没同你讲。”
环顾四周,除了大量警车和白车只有他们最先抵达,不远一众全副武装的机动队警员正听长官指示蓄势待发,略估计大概有上千人。
“不论什么,安全第一。”
两架军方直升机咆哮着飞跃,铁栅栏内局面已然混乱一片,一抬还能看到铁房上蹲坐着大量越南难民,有几人手中还挥舞着写有“SOS”字样的白色旗帜。
“哗!死火啰…搞这么大阵仗?!”
“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?”
他深知新闻有多繁忙多危险,可暂时也抽不出手去这食古不化的小女人,加上她个执拗很难劝服,虽然心里觉得窝火,却也还是极力克制情绪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