阗资走到住院楼的空中花园,调整过情绪,温吞地开口说:“刚吃完饭,正要给你打呢。”
胡笳排在走廊上侯考。按着准考证上的序号,她原以为自己下午三点左右就能考完,不想表演生的考试最容易出幺蛾子,前面几百个人拖拖拉拉考下来,时间就被耽搁了。胡笳到四点都没被轮到,她索把包里的小糕拆开吃了。
胡笳警惕地问他:“你不会现在还在医院里吧?”
轮到她了。
完,胡笳对上考官视线,对方微微点,她内心便安定了。
她便说:“好吧,注意安全。”
胡笳听了,只念阿弥陀佛。
胡笳这组先考文学朗诵、曲目演唱和形展示,即兴小品留在最后考,而他们边上这组则先考即兴表演。胡笳早将声台形表练得熟烂,她大大方方走上前,按着陈麦所指导的,正常发挥。芭时,胡笳倒是有超常发挥的分,她把阿拉贝斯控过了90度。
早晨,池宗豫开始抽搐,呕吐,心律失常,被紧急推入手术室抢救。
阗资焦急忧虑,坐也不肯坐,只站在手术室门口等结果。他从天亮等到天黑,等到医生说外公暂时脱离危险了,他才放下心,潦草吃过医院里派来的盒饭。以上这些事情,阗资不想让胡笳知,至少,他不想让上就要考试的胡笳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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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吧。”胡笳努努嘴,又问他说:“那你吃的什么?在哪吃的?吃了多少?说出来给我听听看。”阗资不在她边,她只觉得他周围的事情都是模糊的,她想要知他过得好不好,想要知他开不开心,甚至想要知他吃了什么。
“不是说要打电话给我么,怎么没打。”胡笳缩在被子里,用手指轻轻刮枕。
考官端正着脸,沉声说:“好,可以开始了。”
考官:“?”
阗资挂了电话,又在花园里默默坐了会。
他们抽到的题目是停电之后。表演之前,考官给了五分钟的准备时间,他们讨论得尤其激烈热情。胡笳用余光偷偷观察他们,发现里有个眼熟的男生,像是昨天在门口大喊“原神启动”的那位,她内心暗觉不好。
在这短短几秒钟里,有人摸着地板,有人打开手机照明,还有人商量着要打电话叫物业来维修,只有原神男孩保持站立,淡定地伸出手,拉开不存在的电灯泡,他仰起,用手捧着充沛的光线,轻笑:“哟,这不来电了吗?”
过了会,有人探出点口风,压低声音和边上人讲:“刚才那几个哭的是把小品演砸了,有人不按规矩出牌,上场就搅局,题目是病房大事,那家伙把自己演死了,结果死到一半,突然变成丧尸满地嗷嗷跑,这让别人怎么接戏?”
明亮的教室上“停电了”,几位考生摸着黑,认真表演停电后的状况。
胡笳被带进教室。同场还有另外九位考生,他们共十人,被分成两组,分开面试。
同组考生:“?”
胡笳:“?”
胡笳这组正挨个表演,边上那组已经开始演即兴小品了。
阗资淡笑:“嗳,就是随便吃了点,想等你回来再吃好的。”
阗资垂下眼,“没有,我在回家路上。”
次日考试,胡笳特意吃得半饱,留出点肚子供她思考。
胡笳正抿着淡油,有几个考生就哭着出来了,呜呜咽咽往前走。
等在外面的考生被吊足神,左看右看,都嘀嘀咕咕说:“这什么情况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