眉紧蹙,眼睛扫到右下,“你说什么?”
“把衣服脱了。”女人又重复一遍,毫无起伏地语气似乎只是让对方递给她什么东西一般。
“胡说什么?”他小紧绷施力,脚后跟离地,但依旧被紧紧地抓住。
“把衣服脱了。”
女人看着他,上眼像被鱼钩勾住往上翻去,密密麻麻的雪花点从大脑中又渗出一点被眼球染黑。眼眶的红逐渐也爬上了眼球,像被火包围住的蚁群变成了一个球形,却还在不断蠕动。
她知这个模样会吓到他,但还是控制不住地盯着他,“我要检查。”
他确实被吓到了,小明明看起来放松了,垂下,立在阶梯上,但里的肌肉在紧绷。手指僵缓慢地蜷缩,修剪良好的指甲逐渐完全陷入手心。
“你有什么资格?”
他在生气,他在愤怒,他像个蓄势待发的活火山,可只是在冒烟,其余什么都没有,就好像他在等什么,等一句话?
那句话决定着他是否要爆发。
“这是我男友的……”她刚发声就被他打断了,声音高昂,火山出一个环型雾,“不要总是重复!”
她讨厌这种语气,就好像他有资格教训她一样。
屁依旧粘在冷的阶梯上,牛仔与糙的石面摩,转手指使力反扯住他,出半截小肉,苍白的肌肤上映出些许被她碾压的红色。
“松开!”他喊,就像是沾到什么脏东西一般嫌弃。
“吵死了!我就不松开!”吴斐拉扯着他的死活不放,“这是我男友的,我男友的子!我想什么什么!”
“这也是我的,我的子!”幼稚的话语放在成年人上,丑陋是加倍的,林一想快速结束这场奇怪的场景。
“所以你也是我的!”女人脱口而出的话语,已经超越了幼稚,简直是个蛮横不讲理的货色。
可林一反倒安静了下来。
他垂着,发丝遮住了眼睛,只留丝毫眼白,令人看不出情绪。
经过刚才一场闹剧,空气变得稀薄,呼也变得缓慢,她也安静了下来,手指逐渐放开。
他微微动了,吴斐以为他会离开,留下巨大的关门声,可他只是走到了台面静静地注视她。
4
他开始脱衣服了。
手指很漂亮,有着白芦笋尖尖的质感,却像其后端有着棱角,凸起的骨节微微红,应该是刚才紧握手指所残留的充血痕迹。
吴斐曾幻想过这双手为她解开领口的纽扣,一点一点地剥开她的衣物,看着她,只看着她,从她的面颊到她的双眼最终视线落在她的口……那块洁净透亮的银饰。
指尖微凉,无意间碰到温热的肤都会泛起涟漪,细密的汗珠被沾了去,从指下,洇他的袖口。
这是一熟悉又不熟悉的,健房中的他穿得再少也不会少到哪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