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古控诉的生产安全、贪功冒进、地方保护、作风问题，都比不上实打实的地税贡献和自贸港建功。

        两人说着看向贺璧。

        不多时回来，表情有些莫测：“上面有消息，因为隔省袭警案影响太过恶劣，最近要开展全国扫黑除恶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只是这么一来，贺氏动作太过惹眼，可以预计到宁主席的不快和后续打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想什么呢？”贺璧挑眉：“她可是姜步青的情人，虽然也推出来活泛应酬，利益牵制却是死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贺璧见二人神色古怪，笑了笑：“不用担心，你们没有想过，这种‘胁迫’其实是种好事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云台三十多年前只是个渔村，后来得了政策帮扶才迅猛发展了房地产，当时一派乱象。那些老总大多没什么文化，野路子出，早年都是真刀子土枪拼杀地盘，办起事来阴招频出，即使是纪家这样到了首富也得避其锋芒。

        副总拍了拍他的肩膀：“小六他们下手太狠，不过打打闹闹才有的兄弟！我看好你！”

        任何事情在华国，只要涉及到了家国民族的字眼，事态都会变得不一样。

        打电话的人本是提醒他最近低调收敛，生意上千万不要用什么激烈手段，可他却有了些别的想法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谢小哥。”阿柴微微动容，似乎桀骜中透着感动。

        让南洋外贸去梁双燕，梁双燕被急必有动作，狗咬狗一嘴，沈瑾瑜也落不到好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眼下正是个契机，杨派搞砸了，他恰好师出有名，贺氏到时会鼎力造势，并对经济项目需要的基建出资扫尾，无论是建设还是新航线开通，这么大个问题从源解决，宁主席应该不会记恨我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而不得不说，忽略那些小节，沈瑾瑜的招商引资干得不错。若没有意外，一两年后接替退下来的市委书记也是顺理成章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宁主席之前默许南洋外贸的动作，不代表他真的赞同此举。相反，他一直致力于重启华俄会谈来达成石油问题的可持续解决。只不过舆论和经济阻力都不小，一直在政治交锋中被搁置延期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周宇泽显然跟他想到一块去了：“机会来了？沈瑾瑜可没少接地产公司，跟那帮土老总称兄弟……不是我说，云台的地产公司，有一个算一个，背景多少都沾点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男人嘛，有伤才够味，改天小哥请你们去洗澡按摩大全套，都是一家人了。”他打着圆场画饼：“跟着孙总好好干，我很久没见过孙总这么赏识一个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鸾乡那边我们工程不少，等避过风，事还得靠你们，干得好奖金不会少，过两年把你调保全公司当个经理，步步高升，到时候小六他们都归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姜步青让她拖，一来是为了把沈瑾瑜这个学生保下来，拖过风口浪尖，二来也是给沈瑾瑜的工程建设争取点时间，到时候好拆东墙补西墙。

        宁睿刚才还打气，这会却泼冷水：“我们在那边没有眼线，本不可能证明他们过从暧昧，更拿不到实质证据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副总刚到孙海宁的办公室门口，就看到靠墙的黑色口罩少年：“靓仔，伤还没好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孙总赢得开心，一个高兴就把他招募了，还说他煞气重，天生该吃这碗饭的。

        被扣上投机卖国的大帽子，南洋外贸必然会疯狂攀咬。到时候梁双燕就不是认错补款这么简单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与此同时，华泽地产公司。

        气氛转而轻松，三人正提议是不是一起接瑛瑛吃顿饭，贺璧电话响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阿柴有些害羞地笑笑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嘘了一声，似乎十分慎重，走到一旁接听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现在沈瑾瑜谨慎，从他那里着手不可能了，我倒有个办法，”宁睿行云水，执壶给自己添满：“南洋外贸那帮高层不是没苍蝇一样吗，去他们，兴许有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阿柴表情有点僵，“脸骨折了。”又是疤又是凹，怎么也得三个月起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所以关键还在梁双燕啊……”周宇泽抬：“如果能策反她就好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贺璧心领神会，“明白，贺氏在蓝鸟和世界之音也有参，到时候舆论上由外而内推一把，把石油来源和卖国话题吵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比起杨派吞下的那笔，贺氏的捐资只多不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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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本就满脸伤，来了又被车轮战“招呼”一场，毁容严重。

        周宇泽停下手中的笔，豁然开朗：“没错，这思路……对梁双燕和南洋外贸的理轻重直接关系到对沈瑾瑜的问责，只要我们往死里造势……”当初宁主席对南洋外贸的生意是默许的，现在那帮子弟背后说情，他多少得卖点人情。可若是从对油价飞涨有怨言的底层煽动情绪，那就不一样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以往他们挑人，这种新人王可还不够格，毕竟赶上淡季也有运气成分。但这阿柴年轻，又特别有狠劲，对了孙总的眼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