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悟:“师叔,那我们赶快走吧。”
常悟和常慧记下这些话,皆都双手合十,诚心言:“受教了。”
常慧思考片刻说:“有一些理,却也不全对。”
一旁的常悟皱起眉说:“女施主,你此言不妥,人无善恶,善恶存乎尔心,强盗虽劫掠财物,却也罪不至死。”
听此回答,法显面上并无愠色,他温和的说:“众生平等,不以其小而善而被忽视,不以其凶残暴恶而被抛弃,世间因果循环,今日种下恶因,他日必得尝恶果。”
也难怪他们敢叁个人踏足西域。
花千遇不信因果循环,报应不爽,如果有能力,杀人她是不会等到第二天。
他开口问:“若换作女施主,该如何去?”
常慧眼子一,不禁望过去,花千遇的语气中并没有杀意,反而很平静,但正是这份平淡,才让人心惊,人命在她眼里,犹如草芥。
法显轻敛眉目看向花千遇,垂眼沉思,此女聪慧、多疑、情却尤为凉薄。
花千遇言辞转利,咄咄人的说:“你怎么会认为,强盗劫掠了你们,就不会去抢劫其他人了,这不是行善渡人,而是放虎归山。”
他转而对两人说:“这附近有石,我们离水源并不远了。”
前方的黄沙平铺厚实,沙漠堆砌的沙丘轮廓清晰、层次分明。
听到问话,常悟眼睛睁大,连连摇说:“岂敢责怪师叔,她一女子孤在沙漠中确实危险,师叔此举也是行善。”
闻言,常慧不赞同的摇。
“关于好坏之分,之前就有僧人提过,教门中人也是各执一词,争论不休。”法显边走边。
也不想和这些和尚瞎扯了,真要论辩个对错,才是最傻的,她一个人怎么可能说的过叁个。
如果一个人真的能轻易的改邪归正,监狱也就不会爆满了。
花千遇笑容灿烂的看着他们,神情和善,说出口的语气却是要多讥讽,就有多讥讽。
他还再言,法显叫住了他,对他轻摇摇,常悟便噤声不言。
法显通过连绵的石的走势,沙丘的厚度,来判断水源的距离位置。
他们的行李和骆驼被劫走之后,就立刻出发去往有水源的方向寻去,如今因为方才那个女子,又浪费了半日时间,不知能不能坚持找到水源。
她踩着脚蹬,翻骑上骆驼,红衣影逐渐远去,留下一串行走过的印迹。
她柔媚一笑,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,她轻轻慢慢的说:“我不想和你争论这些弯弯绕绕的理,我只知江山易改,本难移。”
花千遇可没有这些和尚这么善良,她冷笑着说:“他们不杀你们,不过是碍于你们的武力不敢轻举妄动罢了,如果换了一个弱女子,她的下场只怕会更惨。”
顿时,常慧喜上眉梢,他:“太好了。”
“那便祝诸位法师旅行顺利。”
法显平淡的望着远的沙海,古井无波的眸子,带着一些看破世情的悲悯,他叹息一声,:“自古以来,善恶并不是那么容易分辨的。”
他看向法显,眼底有一丝忧虑:“师叔,我们该怎么办?”
虽然那女子,看起来似乎并不怕危险。
常悟看着花千遇远去的影子,对那句漂亮的女人都不是善茬的话,深信不疑。
“强盗杀害百姓固然可恶,但是他们为何会变成强盗去残害无辜?倘若他们生于富贵人家衣食无忧,没有外界的迫,他们也只是普通人,当然成为普通人,也会因各种原因变坏。”
法显轻点,他往前方走,轻轻拨动扣在左手的佛珠,他:“你们觉得她方才说的话,可在理?”
花千遇嘴里发出一声讥笑:“屠刀没有落在你们上,自然是不知疼的,他们罪不至死,那么被残害的人就该死了吗?”
明白他们心中所忧,法显微抿嘴,温和问:“你们可怪贫僧停下来等她睡醒?”
她方才走过法显旁的时候就查验过了,他们的武力都很深厚。
常悟:“我也是如此觉得。”
此时天色将晚,她还需要再赶一段路,没心情同他们在辩论。
“因此,无论选择哪一个都是对,又都是错,对的一面换个角度看可能是错,错的一面也可能是对,对即是错,错即是对,对又不是错,错又不是对,是非对错难辨也。”
花千遇的回答很简单:“杀光他们。”
常悟辩解的说:“小僧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有伤及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