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她的手被人握住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也跟着抬往台上看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一时想不出，只觉得脑袋懵了，心很快，血奔涌，往某一，他控制不住。

        张炽月路过草坪快闪舞台时，就是被林染那段“简单无脑易作”的鼓声引过去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有点怕看到他的眼神，似笑非笑的，轻易就看穿她目的的，不加掩饰的探寻意味，好像她的予求师出无名，她理亏似的。

        视觉，听觉，甚至嗅觉，感官在一瞬间锐，他的耳尖都微微动了，感到热。

        渣。不，是烂。不，该有更坏的词……

        那个女人。那个……

        “炽月，hey！在这儿看什么？快点走了，别糟蹋耳朵！”有人拉他。

        目光在某一瞬间停住。

        林染不想拿这事问Emily，更不愿拿这事问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隔男人，帮不帮忙先不说吧，指不定他还要怎么锐评。

        其节奏之差、量之单调，远超他能想象到的最差劲的水平，他不明白这种学校怎么会招来底子这么烂的新生。

贵，名牌加而百无一用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说过吗？

        三人看向林染，问：你准备干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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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华人男：“我可以贝斯，整点低音律动铺垫。”只不过三脚猫功夫，在别队试音时和弦给错，被涮。

        待他走近时，台下已经散得差不多。大都是懂行的学生，听了差劲的表演纷纷龇牙咧嘴开溜，有的还要狠狠冲台上比踩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时约莫周五晚七点半，已过傍晚，快闪舞台简陋，灯光不足，站在台上边缘架子鼓后面小小的影几乎叫人看不清。

        没有。她上来就对他那样，居然走的时候也没说名字，真够可笑。

        白人女：“我可以主唱，不跑调的。”只不过没有音感，一张嘴就知没有演唱呼，外行。

        林染即便没有表演经验和舞台常识，看到原本集聚的观众四散的场面也是沮丧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林染没有拒绝的余地。

        ―――

        这一晃神，那边三人已经给出建议：你打鼓吧，不会也行，我们仨也不咋样，你拿着棍棍往那一堆鼓面最大的一个上面敲，只要哒哒哒哒打出基本节拍就行，简单无脑易作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转过，是王祈，他的经纪人，找过来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竟然不知她的名字。

        还有地方也动了。几乎是本能一样被唤起了，好像那位压不由他，他不明白为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确切来说不是路过，彼时他的经纪人已经从西海岸回来，叫他去一趟学生中心咖啡区聊事，他正顺着场跑往过走，老远就听见那阵上气不接下气的鼓声――

        他却看到了，认出来了，那个轮廓，从远看原来是这样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迟疑几秒，压低声解释：“在台上，那个借我衬衫的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――――

        少年转过。新垂的夜幕里，他耳尖可疑地发红。

        白人男：“我可以吉他，识谱没问题，会旋律。”只不过节奏感差，导致弹出的旋律凌乱毫不抓人，被别的队伍剩下。

        音响里的伴奏乐未停，所以林染没听到后脚步声。

        一曲未尽，台上另外三个白板也不大乐意继续了，主唱忘词一样停了停，台下散开的人群都兴致寥寥，甚至没人愿意回看一眼台上怎样。

        经纪人拉他一把，没拉动，有点诧异地瞪眼睛：“看什么呢？还没回神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