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从辛明白，不是消除物理痕迹的手段还是让人匪夷所思的控式失忆，都要比毁尸灭迹难出百倍。

        因为他安排送林染回酒店的安保级别并不虎，这个级别还从没有出过任何事故――但那辆车和司机都正常回到酒店，除了没有林染被劫的记忆以外，车内外和司机本人都显示不出任何其他异样。

        也许因为他怀里还抱着人，站在车旁半天了，几十米开外是异国实力不可深测的帮派，以及一切他之前人生中从不与之来往、从不打算靠近的领域。

都是讲缘分的。今天的缘分，我猜，到这里就差不多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陈从辛低看着林染，后者显然疲力尽又极为放松，小脸埋在他口呼匀称。

        未来怕是还会有缘得见，他想。

        原来那个女孩的名字叫林染。

        美丽，但美丽只是一种平凡、泛滥的特点。

        退一步讲，正常遭劫的受害者在情绪和生理激素上都能检出异于常人的因子，而整个车队的司机指标都没有问题。

        不凡之是，她上有着某种引力，不强烈，却有些极端。那种极端是他熟悉的东西，那是危险的东西，和那正抱着她的男人气质截然相反，他们两人本不像是同个族类……而那人却似乎完全没感觉到。顾澈刚才在电话里也像那人一样，满眼焦虑，丝毫没意识到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确实和这次任务无关，也对顾澈在电话里对她的关心程度感到诧异，这不免激起他一丝好奇，这份好奇在对她惊鸿一瞥时到达了峰。

        能干脆利落地给出十一个人已属天大的面子。陈从辛点，认真谢过一声，抱着林染抬步离开。

        小臂传来隐隐的灼烧痛感，那是被她抓的一下，这理应让他心中升起一丝诧异，但是没有，他垂眼看着她小小的只感到安然，以及一阵阵伴随着些许无力的心疼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后不远的地方，人群散去，段长生看了一眼刚刚拿到手的“采购任务”，日期今天，目标的名字……

        想来继续下去也不会简单，他从没想过追查这件事会简单。

        你是谁？

        他已经在短时间内经历许多不可思议的挑战，而一向愿意迎接挑战的他这一刻却恍然觉得有些累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小染，林染……他默念着她的名字，也许是她的名字。

        话说得清晰诚恳，没藏着掖着，坦坦划清人情的界限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很希望这个他误打误撞遇到的女孩只是个一事无成的花瓶，但看来事与愿违。

        国内也有，金先生就是其中代表，而他与之周旋许久，不久前刚刚以为甩开的结尾，或许只是一个起点，这个起点通过另一种方式来到他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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