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他几乎被烧穿了，他上的每一都在血，出的血透了整张草席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个房间不止有他一个。有人像他一样被拖进来，好像和他一样大，也有比他还小的。尖叫和哭喊充斥他的大脑，他后来才知，血的味闻起来是腥的。

        直到他的耳朵听不见了，世界才变得安静。男人庞大的躯压在他们的上，压散了骨和肉，挤出很多血。然后他们被拖出去，再也没有回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都去哪了？

        把他也带走吧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不再感到痛了。他像被劈成了一条，两条，无数条，散成红红白白的肉花，渗进地底，进土里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一定已经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终于离开了那个房间。他躺在河滩边，动的河水拂过他的，有冰凉的感觉。他看着天空，上没有衣服，也不感到冷；被河滩的碎石碾压，也不觉得痛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可以走了吗？

        可以回家了吗？

        有白色的点点从天上落下，落在了他的上。好温柔，好冰凉。

        风，雷，雨，雪。他知了，是雪。

        有人来到了他的边。他看到了那个人，那个人好像是个女孩，她看着自己，发着抖，好像很害怕自己。

        救救我吧。

        救我可以吗？

        他想回家，回到那个黑暗的地下，他想安静地躺在那里，一辈子不出去也可以。

        女孩摘下围巾，像要裹住他。可女孩没有裹住他，也没有救他，女孩离开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依旧赤着躯，独自躺在河边。河水不断漫过他的发梢，雪停了，天黑下来，他看到天上挂着一轮明亮的圆盘。

        巨大的月亮，如近在咫尺，散发暗红的光芒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心停止了。血干涸，骨骼破裂，他的肉是一堆烂泥，他已经死了，没有人可以救他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缓慢的脚步声靠近。有人跪在他的边，用布将他的包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坠入了河里。

        河里好黑，水过他的，像发丝拂过他，卷走了他上的布。他沉入河中，缓慢地下沉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一生就这样结束了吗？冰冷的河水，没有光的世界，他脑海中想象的树木和房子，蓝色的天空，金黄色的麦田，他都还没有看过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些伤害他的人呢。他们为什么没有和自己一起死掉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