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与你走近，你却总想把人推开。”崇苏说：“对你好一点，你就想回报还清。是急着要离开，还是不想和我扯上关系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萧雪数着：“给他饭吃，骑车送他回家，生病了照顾他，还着他让他病没好不许上班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崇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，答：“没有，就你一个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萧雪觉得自己累赘麻烦，忍不住主动开口：“我还是去睡沙发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哪样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晚间萧雪反复发烧，刚退下去的温度又升起来。好在不疼了，就是人提不起劲，半睡半醒，总以为自己在梦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投胎这事儿还能自己决定吗？”萧雪愤怒了：“而且什么叫‘现在这样’？我哪样了！你不要攻击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萧雪心里不知什么滋味，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这样问，得到了答案后也不知该如何回应，只傻乎乎地吃疙瘩汤。他想了会儿，脑袋灵光一现：“我知了！你前世是一只受了伤的白狐，我上山砍柴捡到你，把你带回家给你疗伤，这辈子你就来报恩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别睡了，再睡晚上睡不着。”崇苏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这个人难交往的。”黑暗里，崇苏开口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喝了几口反应过来，赶紧给人把杯子放下。

        崇苏掀起被子把萧雪卷进床角落，拿走之前铺在他下的大巾，端水盆出去洗。萧雪卷着被子面思过，心想怎么了，脸红什么，心这么快干嘛，有病吧，人家是男的，高中生啊！

        夜里雨不见小，萧雪就在崇苏家留宿。崇苏出门一趟给他买回来洗漱用品，回来时脚都透，外面雨势不小，且起了大风，窗外风雨阵阵。

        萧雪疑惑：“谁？我吗？”这话应该是他对崇苏说才对吧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又咳嗽起来，崇苏好心给他倒来热水，家里就这一个克杯，这次萧雪不客气地直接喝了。崇苏说：“你很好，不要乱动，坐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第一，我不是狐狸。”崇苏还耐心和他分析：“第二，以你的能，爬山就够呛了，砍柴不现实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萧雪接过勺子自己搅，闻言不好意思地说：“吃完我就回家。你照顾我大半天，我都不知怎么感谢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都说了是前世！上辈子！”

        崇苏煮了面疙瘩汤，还有蒸得绵绵的红薯。他拿了张小桌支床上，一碗热腾腾的面汤放萧雪面前，他拿起勺子慢慢搅，让汤凉快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还这样对待过别人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第10章  十

        萧雪深深地唾弃自己，退出去随便挑了一个玻璃杯，下单。烧退了点，他折腾一会儿，又累了。下雨后温度又降，他裹着被子窝在床上睡，感觉没睡一会儿就被崇苏叫了起来。

崇苏把他当小孩似的：“好，没看。”一边把巾放进热水洗一遍拧干，又过来脱萧雪的上衣。萧雪稀里糊涂的，一声“我自己脱……”的反抗闷在衣服里，十分微弱。崇苏给他干净上的汗，萧雪反抗不得，小狗似的被揪着抹干净，很是有种生无可恋的无力感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外面下这么大的雨，你烧还没退，怎么回家？”崇苏的语气和面对无理取闹的小朋友没什么两样：“就在我这睡，明早如果没退烧，也不能去上班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雨下得昏天黑地，让人分不清时间。房里只点一盏台灯，柔和的灯光下，萧雪绵绵地咳嗽，一点劲没有。赵佳怡上午给他发了消息，关心他如何。他一边拿过崇苏的克杯喝水，一边回复过去说自己很好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如果你上辈子是个壮汉，这辈子为什么投胎成现在这样？多想不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崇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萧雪舀一勺汤吃，汤稠鲜美，面团入味，非常好吃。崇苏把自己的那碗放在一边，耐心剥好一个红薯，放在萧雪手边的碟子里。萧雪拿起红薯咬一口，红薯肉香甜柔，还有些，咽下去后一路妥帖地熨了胃。

        萧雪就很听话地坐在床上，看着他收拾好碗筷，离开卧室。

        崇苏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自己的干净衣服给萧雪，萧雪自觉换上衣服。崇苏的上有一种淡淡好闻的气息，连带他的衣服也充满这种清爽的味。

        崇苏已洗过澡换了衣服，从柜子里抱出一床新被，关了台灯躺在萧雪边。他上一清爽的皂香，携着淡淡水汽，萧雪感到他离自己很近，他忽然有点无措，脚在被子里无意识地蹭了蹭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打开手机橙色件，开始挑杯子。他觉得崇苏的克杯好看，也看中了一个红色的克杯，正想下单，理智回来了：心理变态吗，和同事的外甥买情侣杯？

        崇苏的衣服穿在他上很宽松，布料舒适，上也被干净了，萧雪烧得浑没劲，慢吞吞地从床这边到床那边。过了一会儿，萧雪听到厨房里传来烧锅起灶的声音，他拿过手机一看，竟然已经六点了：他睡了一下午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