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拿出手机,竟然是崇苏打来的――还是视频电话。萧雪接了,手机屏幕卡了一下,接着出一片赤红的晚霞。镜有些模糊,水珠隔着一层沾在屏幕上,时而有浪轻轻扑到镜前,那画面颇不真实,让萧雪差点以为自己在看某一电影里的画面。
他又看一眼手机,确认自己没数错时间,再看一眼坐在石阶上晾干自己的崇苏,感觉世界都要不真实了:“怎么会游得这么快?你搭船了?船也没这么快啊?”
通话断了。 江对岸是另一座城市,太阳渐渐坠入地平线,星辰已若隐若现。萧雪等在岸边,看一眼手机时间。
萧雪看着他,崇苏浑水滴滴答答落在地上,透的黑色短发贴在额前。他竟也不,如常来到萧雪面前,坐在他旁边的石阶上。
“四分钟,你从对面游回来了?”
萧雪失笑:“你怎么还能打视频?”
“崇苏?”
等他五分钟什么,游到了对岸再给自己打个电话?萧雪无所事事地蹲下来掬一点江水洒着玩,这地方偏僻,这么久都没一个人来,想来是崇苏平时玩水的秘密基地。一个高中生把他带来自己的秘密基地,这是不是他们的关系更进一步的表现?
“我带你。”
“我是什么随零件吗,你还能带在上游泳?”
崇苏指向轮渡渡口,渡口下一堵围墙横亘,岸边横生矮树,枝干都没在水里。崇苏说:“我刚才就在那堵墙后面,绕了个圈过来。”
接着他的手机响了。
萧雪眺望遥遥的江面,夕阳已近地平线,晚霞渐迷蒙,江水满是粼粼波光,他已看不清崇苏游到了哪里,也不知他探出来换气没有。宽阔的江面上哪还有一个少年的影子,萧雪有些紧张地站直了,伸长脖子努力想找崇苏的影。
萧雪又看一眼手机,快四分钟了。他抬看一眼江面,这一眼就把他看呆住了,紧接着他站了起来。
崇苏把手机从水里拿出来,他应该换成了仰泳的姿势,手机镜朝着江上的天空,满屏动的艳丽霞色。
萧雪:“好好别拍水底下了,你把手机挪上来……”
萧雪这才明白过来。对于崇苏这种
“我在。”崇苏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,清晰而平稳,“这里风景不错。”
水面,就又下去了。他游水的速度相当快,好像也没怎么摆动四肢,每一次探出脑袋时都比上一次在的位置拉开很长的距离。等萧雪最后一次看到崇苏冒出水面的时候,他已经极为轻松地游到江心的位置了。
“我就在不远躲着,逗你玩而已。”
手机里的画面一晃,从水上的晚霞浸入水面之下。密封袋挡得镜一片模糊,萧雪却仍能看见深红的水底。江水中漂浮着泥沙颗粒,水深不见底,如一个巨大的黑。崇苏就在这个黑上方沉浮。
“我没有游远。”崇苏看着他。玩过水后,他的眼睛好像变得更亮,更明澈。
崇苏一时没说话。
过了一会儿, 他说:“等我五分钟。”
几秒过后哗啦一声,崇苏钻出水面,踩着水下的坡走上来。
崇苏笑了出来,他似乎觉得萧雪很有趣。他说:“我开玩笑的。”
萧雪茫然:“什么?”
“一起过来玩?”崇苏在手机那问他。
萧雪这下彻底相信崇苏是冬泳队的了。这游泳技能简直点满,萧雪甚至觉得他要是进了省级甚至国家级的游泳队,说不定真能成为国家运动员。
萧雪忽而感到虽然崇苏外形出众,但他好像也和自己一样,没什么朋友。不同在于自己是不被人喜欢,而崇苏则是不喜与人来往,天生一独立的气质。
萧雪坦白:“我不会游泳,而且特别怕水。”
“嗯。”
荆江两岸相隔一千多米,四分钟从对岸游回来,怎么可能?!车在路上都要开一分钟!萧雪都要傻了,难以置信:“不可能!你是剑鱼吗?”
只见崇苏的影忽而出现在离他不远的水面,他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,一眨眼睛,崇苏的影又不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