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香，丝毫没有被吵醒的迹象。

        窗棱越像越急，仿佛有什么上就要破窗而入，进入这个房间。

        下一刻，声响静止了。紧接着突然一没由来的狂风冲开了纱窗！风掀飞书桌上的书本和笔，东西哗啦啦散了一地。

        黑暗中，崇苏的影不知何时出现在门边。他量颀长，昏暗隐去了他的神情，他垂在侧的手白皙干净，手腕上的玉珠手串微光轮转，如水不息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梅红婆婆，请回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被一语叫中了姓名，窗外的影子仿佛被束缚住了般一动不动。一阵栀子花的郁香味忽而强烈漫开，崇苏不为所动，黑色的双眸静静看着那影子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影子终于动了，出那个叫梅红的老人生前的一张脸。她还穿着临走前的花色褂子，口绣一个“红”字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的脸紫得骇人，皱得要像树一样剥落。那双浑浊没有眼珠的眼睛缓缓转动方向，蠕动眼，“看”着床上熟睡的萧雪。

        梅红张开薄薄的，发出了诡异的声音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他和……我……一样……我……带他……一起……走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崇苏冷冷：“他和你不一样。我再说一次，请回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那一瞬间天边忽而远远响起沉闷雷鸣。城中河平白卷起漩涡，空气中的水仿佛有意识地凝结起来，形成强悍的威压从四面八方涌下。那鬼影在变故突生的眨眼间仿佛被一种强大的力量冲散了形，发出凄厉可怕的尖啸。

        紧接着鬼影消失在了窗边，了无踪迹。

        水汽一收，威压转瞬散去。夜空重新变得清朗平静，风静了，连树梢的摆动都变得更柔和。

        崇苏随手一掐，满地散落的纸本哗啦啦飞回桌上。他一摸窗棱，脆弱的木框已经快被得摇摇坠，崇苏出一点嫌弃的眼神，随手把窗框摁进墙里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取下手腕上的玉珠串，放在萧雪的枕边。萧雪睡得很沉，眉目安静秀气。

        崇苏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拉过凳子，在萧雪的床边坐下。月色投下他的影，笔而利落。

        那泽的玉手串倏然化作一淡青的光，没入了萧雪的耳畔。

        第6章  六

        “小雪，快看这篇写你的推文上稿了，你也太上镜了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赵佳怡跑过来给萧雪看手机上的推文照片：“我就知拍你准没错，要不要来我们工会搞宣传啊？喜不喜欢演讲？还是主持人？表演节目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萧雪诚恳：“这些我全都不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何海作势要赶她：“这才几天呢就挖我墙角，大湖的宣传片拍完了吗？领导不你工作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