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子发出更加尖锐的嘶鸣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什么？我才不――唔唔！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因为这不正常。我就是个普通人，活得很糟糕，比普通人还要差劲，没钱也没工作，没有任何价值，甚至我还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我同意。”令人意外的是第二个说话的是陈泠风，他干净利落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就要离开，“或许重新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确实就没清醒过，既然需要冷静，那我成全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呼了口气，有种终于把真正的想法说出来的轻松感，用老话说就是破罐子破摔了：“所以，喜欢我对你们有什么好？我觉得你们应该清醒一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希靠在椅背上，扭嘁了一声：“这么尴尬的话招惹这么多干嘛，明明有我就够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气氛凝固，不知过了多久，第一个打破沉默的是霍南时。神情并未有太大变化，依旧着笑，托着下巴的手摩挲着，可那双深眸望过来时，李天沂感受到一从未有过的压力。

        李天沂从被子里钻出半个换气，五视线刺过来火辣辣的，她垂下眼眸：“我觉得，不太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哈哈哈……你们都别争了，再争下去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从被子里出来了。”霍南时忍不住笑出声音，走上前，盯着床上鼓起来的一团，戏谑，“怎么样，后起火的感觉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众人默了默，林希皱着眉刚想说什么，就被谢鸣稚按住了肩膀。吴煜问：“为什么不好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说得有理，我确实没想过‘好’会是什么，我们都应该冷静下来好好考虑一下，对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哦？那你有何高见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某林姓男子被人强制闭麦，谢鸣稚拉住他往门外走，临出门前回深深望了她一眼：“姐姐，再见

        她被这一眼看得心里咯噔噔了一下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深呼一口――是的，如果这是一场梦的话其实早该醒了，她和他们从来就不是一路人，“喜爱”她也已经验得够多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陈泠风推了推眼镜，眸中反着电脑上的冷光，没有再继续输出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清醒一点……是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霍南时感慨：“哇哦，陈律师攻击真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既然第二次也没能死掉，按照一般套路来讲，这样的生活会像12点的灰姑娘一样，一切打回原形才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应该也轮不到你吧？”谢鸣稚就喜欢呛他，“我才是第一个遇见并喜欢上姐姐的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被子蠕动了一下，似乎正在努力理解霍南时话中深意，半晌，闷闷的声音飘出，“我觉得这种事情还是应该问一下当事人的意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确实如小吴所说，我们都聊过了，并且达成了共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就是……维持现状，各凭本事，看谁最后能抱得美人归，亦或是……共享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李天沂用被子封印自己，发出诡异的怪叫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别闷在被子里了。”吴煜好笑，拍了拍被子，“其实在你醒来之前我们都已经见过聊过了，没什么尴尬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咳。”某着眼镜的陈姓男子听闻这话顿时坐不住了，冷声，“如果按照相遇时间来排序的话，我是说，在座的各位都是――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最后扫了她一眼，轻飘飘的，如同一阵冷风：“李天沂，你确实变了很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因为――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姐姐，我也不喜欢你说这种话，对我来说，你――算了，那我们也先走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就跟学生时代被老师教训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