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怀拢春腰 第92节

        红烛热帐,月儿轻柔。兜兜转转,终于寻到圆满。

        说喜欢说爱从这时起变成了一禁忌。俩人默契地各自不提,勉强算揭过了篇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是她的别扭所在。

        一人耿直似烈火,一人温吞似细,偏偏就能凑到一起去。他懂她的心思细腻之,她也能看到他面对问题时果断的一面。

        把程瑗送到袁家后,凝珑与冠怀生皆是了口气,不过随后又各奔东西,一个去袁家前院喝酒应酬,一个去后院陪新娘子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有些气,兀自朝前走去,“你就一直我好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冠怀生说是啊,“真是不见的时候想得慌,见了面又觉这丫没大没小,烦得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冠怀生心急如焚,“当真不好看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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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年后,凝珑给程瑗准备嫁妆。程家虽与袁家是老相识,但嫁妆万不可备轻,免得叫人看不起。

        孝期甫过,程瑗与袁祁的婚事就提上了日程。

        凝珑说哪有,“在床上分明说过很多次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个伴,是心里的安,是里的共鸣,是让人知,无论如何,都有个人在前面为你遮风挡雨,或是在后面给你坚定撑腰。

        程瑗的嘴格外甜,左边搂着凝珑,右边搂着芷怡,这一口嫂嫂,那一口嫂嫂叫着。只不过一个是娘家嫂嫂,一个是将来夫家的妯娌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刚把她送走,就有了许多想念。”凝珑感慨

        最初是程拟牵线搭桥,后来他走了,袁祁嘘寒问

        程瑗笑眼弯弯:“他想抱我的时候,会勾勾我的手指。第一次拥抱,他脸红得像是熟石榴!抱我像抱一棵树,手脚僵,面发虚汗。即便是现在拥抱,他也羞得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所以人这一生走走停停,不是在送人,就是在送人的路上。幸好还有个伴作陪,不至于无时无刻都那么寂寞孤独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指腹被扎出许多红点,每个手指都有。

        干脆把他抵到树上,牵起他的手。

        无论如何,无论出怎样的选择,总有人陪着你,并温柔地告诉你:你不是一个人,你还有我。

        凝珑“啪”地把他的手拍落,“没脸没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冬月定下明年春三月举婚仪,程瑗跟着兄嫂享受姑娘的最后一段时光。

        冠怀生知说错了话,便服了,不再她。

        凝珑靠着冠怀生,她心里寂寥时,窝在他怀里才能感受到几分活着的真切感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比你强多了,”冠怀生调侃,“你还分不清针线盒和储物盒的区别,可我已经会双面绣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冠怀生黏着她:“都这么久了,你也没说一句‘喜欢’,更别提说‘爱’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也是在这时,她把自己与袁祁之间的故事说给兄嫂听。

        说东说西,就是不说一句赞赏。

        冠怀生:“床上的话怎能作数?何况你每每半推半就的,说得很不情愿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凝珑垂下眼睫,“笨死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芷怡被叫得心花怒放,直接给程瑗了个大红包,“只盼这春三月早点来,日后府里的娘儿们可得一起约着去打牌!”

        程瑗与兄嫂不同。兄嫂都喜静,她却喜欢热闹些。袁家正是个热闹的大家族,她在妯娌上感受到了亲人般的温,也在袁祁上初尝了一次情.动。

        凝珑当真是说不出口。仿佛说喜欢说爱会背叛她自有的尊严,她的脸面桎梏着她的嘴,仿佛只要说出就是低下了,弯下了腰,自此再也无法俯视他,令他臣服。

        程瑗子刚烈,说话直来直去。袁祁却是个慢子的,事慢吞吞,说话也慢吞吞。

        凝珑回忆着。那绣法烂到极致,她知是冠怀生绣的,又故意逗弄他,“不好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袁家爹娘自此放下了心,欢天喜地地准备婚仪大小事项。

        大抵兄弟姐妹间都是如此想。

        孝期三年,俩人幽会许多次,最过火的举动竟是先牵手再拥抱。

        推门进去,芷怡与另几位妯娌都陪着程瑗在说话。见凝珑走来,大家起去迎,一帮女眷说说笑笑。

        回去后,已是深夜。凝珑与冠怀生大眼瞪小眼,彼此心里都有些惆怅。

        只这一句,冠怀生就已明白她的心意。

        一声声着,终于到了三月里。

        俩人走到一棵桂花树下。夜里,桂花香更。她明明没吃酒,却觉得自己醉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春风涤,早春晴朗,迎亲送亲队伍有条不紊,一切都进行得很是顺利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这张嘴就爱说逗弄她的话,对此她又爱又恨,不过恨也没恨到哪里去。

主动提:“那幅麒麟百戏图你可看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袁祁在爹娘面前提起程瑗时,话声也总是坚定温和,“她是我这辈子唯一想娶之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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