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壹那拇指抵住她的嘴，不让她再口不择言。

        小玖看似在发誓，实则紧紧盯着那坠在乌黑睫羽上的银闪闪，觉得真漂亮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祝你有个快乐的生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姜壹摇了摇。

        耳朵忽然听到这一句，登时，眼前那些刚刚还在和他对视、朝他问责的那些颅，齐整如一地转了回去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个礼物，除了当时在场的师兄姐们，他没和任何人再说过，这时候却被小玖挑明了出来。没和家里报告，此是一过；拿到过黄土却又还回去了，这是第二过。

        ・

        姜壹静静地和她对视过一个吐息，缓缓地俯贴近。片刻后双额相抵，天灵传来感不复温热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把衣服轻轻地盖在了小玖的上，有些言又止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为什么是人呢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小玖当然不在意自己刚刚都说了些啥，现在整副心思都放在了评比上：小一这次哭的模样，和以往的相比，算排得上前三的好看。

        小玖说完，目光找到了坐在底下的屠有仪，很乖地张开双臂，作出要套外套的姿势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我以后再不将你予我的东西送人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听清了，她这样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在想，”姜壹呢喃，鼻音化了悲伤，听上去万分可怜，“我在想，好像都怪我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小玖停下手，望向他的眼睛。语气是极哀怨的，但楚楚耷拉下的眼帘里，那双眸又是极清澈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屠有仪合上因震惊而张开的嘴巴，脑子还没反应过来，手上就扒了姬易之的外套冲上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你为什么现在都不脸红了，心里在想着什么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小玖上面套一件姬易之的外套，下面扎一条姜壹的外套，接着被他横打抱起来，原地消失在刚刚的宴席上，回到房间里。

        又有几片银花砸落在小玖的脸上，她慢慢回过神，伸手去到脸上，却只是将那些的痛苦匀泽在脸上，好像什么都未曾拂了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小玖看向他，那眼神，他不明白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我把我的送给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个眼神他懂得，意思是“皇女曾送过你黄土，在哪？”

的笑。

        吕弄溪的耳边炸响着各种问话声和训诫声，嗡嗡作响，他听不清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过，我知生日要送礼物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姜壹深深低，埋到小玖的怀抱中

        小玖兀自仰起下巴，去啄他的嘴。她很主动地包裹着那两柔碾转，不过刚缠闹片刻，姜壹就忽然抽。

        吕弄溪不知怎的有些感动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个套着宽大外袍、从倒在地上的肉中跨步出来的神女，遥遥地冲他一笑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已经预料到自己将受到怎样的责骂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在吃醋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小玖本是被平放在床上，现下跪立起来去捞姜壹的耳朵，又搓他的面颊：“我没穿衣服，你怎么不脸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用伤心的口气说：“小一，你真难琢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如若不然，就叫我不得好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从前是，现在也是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吕弄溪面色一变，心不好，一转，果然见到父母亲、长老叔伯闻言都看向自己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刚刚送你那块黄土不算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台下俨然已经一片混乱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总不该是不喜欢我、不喜欢我的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在用口息，睫飞快地扇动着，眨飞出几片晶莹剔透的泪花。

        姜壹被她这样箍着，没法动去找衣服。耳朵和脸颊一点点红起来，但分不清是因此搓还是出于羞涩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不高兴吗，我把送出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