格阿哥的生命冒险。
皇家子嗣早夭者甚多,齐东珠虽然知按照历史规律,怀中的比格阿哥能顺顺利利地长成莅临天下的雍正帝,可如今看着他这绒绒、孱弱的小样子,她委实放心不下。
而那边的魏氏其实早就想离开了。今日她们这些母和婢在小阿哥的满月宴上闹了大笑话儿,小阿哥哭闹不休,无论她们怎么逗哄,都没有半刻消停。
而本该前来看望亲子的乌雅贵人月子里害了风寒,不便出席,主持大局的荣妃佳氏和惠妃叶赫那拉氏看了小阿哥这闹腾的模样,皆觉得她们母照顾不当,脸色都不好看,莫说赏赐提携,便是话儿都没多说半句,只说小阿哥怕是还幼小,不便见生人,便将他们打发回西四所了。
即便是回到了西四所,小阿哥仍然哭闹,不喜人近。魏氏她们早就怕了,担忧小阿哥得了什么病,到时候立不住,她们可就要吃挂落了,此刻巴不得离小阿哥远些,想着就算小阿哥出了什么差池,也轮不到自己担责了。
“谢谢姐姐恤,我确实…确实子不适,就不在此打扰姐姐和小主子了。”
魏氏一边说着,一边向殿外避去,独留齐东珠一人抱着小阿哥拍哄。
见人离开了,齐东珠给小阿哥测了温,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,而饱了的小阿哥此刻又四爪并用地搂住了齐东珠的手,绒绒的小脸儿蹭在齐东珠的手背上,咙里挤出断断续续的,有点沙哑的呼噜声。
好乖。
齐东珠见四下无人,便也不再拘束,将绒绒呼呼的一小团揽入怀中,亲了亲他绒绒的小脑壳,心中暗暗祈祷着,比格阿哥可千万别出什么差错,千万不要生病,要健健康康地长成大比格才好。
她任由比格阿哥抱着手,才将怀中的团子哄睡了,自己确实睡意全无,过一个时辰便要测一下比格阿哥的温度,生怕他是真的着了风寒。
午夜刚过,窗外寒风敲击着窗棂,殿内灯豆摇曳,除了比格阿哥安稳的呼声外,一片寂静。
齐东珠有些乏累,却还清醒着。突然,她耳畔传来窗棂被敲击的细响,而那并不是风声。
齐东珠警觉起来,将怀中酣睡的比格阿哥搂得更紧了些,就在这时,窗被从殿外拉开,一个纤细的影灵巧地跃入房间之中。
齐东珠后退几步,腾出一只手去握案上的黄铜油灯,心想是否应该放声尖叫,而那闯入者却摘下了上的兜帽,出一个致的小旗和一张玉貌花容的脸庞来。
坦白说,齐东珠正准备求救和反击的动作一下就停滞了。闯入者是一位年轻女子,生着一双琥珀色的眼眸,肤白皙如雪,发黑如墨。世人大多以貌取人,齐东珠亦然,她从未见过如此美艳动人之人,哪怕是用倾国倾城来形容也不为过。
那女子用一双澄澈的,鹿般的眸子望过来,对齐东珠低声说:
“嘘――不要叫人,我只是来看看小阿哥的。他今日看上去不太好。”
她的嗓音有一丝被冬日寒风裹挟的哑,却其声铮铮。她琥珀色的眼瞳仿佛有一种力,让人不自觉地陷入其中,无所适从地随波逐起来,随着她的一颦一笑而轻易地被拨动心弦。
齐东珠勉力晃了晃脑袋,才堪堪从那闯入少女奇妙的气场中挣脱出来。她抱紧了比格阿哥,像抱紧一个护盾一样,磕磕巴巴地问:
“你是谁?来看…来看小阿哥什么?”
“我是卫氏!延禧的卫氏,我叫双姐。”
少女似乎看出了齐东珠的紧张和无措,摊开一双白皙的手说:
“你也是四阿哥的母吗?我今日在满月宴上没见过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