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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初次交谈之后,齐东珠便采用了前生对待母亲那样的方式,对待这个满口女德和育儿经的系统——完全无视。
齐东珠是魂穿,虽然初来乍到不敢出半点儿越轨之事暴份,但卧床几日后,她自觉恢复得不错,便准备先离开这个准备把儿媳送进皇捞一笔的婆家。
她简单装了几件衣物首饰,趁着傍晚仆役都去用膳,才溜溜哒哒地准备从后门跑出去。她隐约记得夫家对她不慎产火冒三丈的时候,原主的长兄和嫂子曾出面为原主说话儿。
由此可见,原主的家人还能靠得住。只要她寻到家里,这进妈之事估计就不了了之了。
她正想得痛快,却不料刚走出院门儿,便见婆母那拉氏领着两个使婆子站在那儿,冷笑着看着她。
齐东珠打了个激灵,讨好的笑容还没出半个,便被婆子架进了屋。
兴许是想到这差事没了齐东珠的合也不能成,那拉氏纡尊降贵、面带嫌弃地走了进来,挥挥帕子,不一会儿,使婆子便端来了一盆盆菜。
齐东珠垂眼一看,恨不得自戳双目。只见那桌上摆着黄豆炖猪蹄,鲫鱼炖豆腐,酱焖大肘子。
好嘛,全是哺期用来下的菜。
可即便如此,这样的菜式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来说委实太少见了。即便是在清初这样旗人份高人一等的时期,因生产力所限,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吃上这么一桌的。
吃了好几日茶淡饭的齐东珠忍不住咽了咽口水。
那拉氏看她那小家子气的模样,从鼻腔里出一个不屑地冷哼,嗤笑:
“当年你本来就是你家送进女儿伺候人的,若不是我家帮你寻了关系,你如今不知搁那儿给贵人捶呢。”
“如今给你寻的这个差事,可比女儿那一年二十两的俸禄高多了。你当是谁都得起的?况且我也打听了,如今招母的可是个皇子!若是你得好这差事,那日后可就算搭上了大船,今非昔比喽!你可别不知好歹。”
齐东珠内心感到一阵无语,怀疑这一切都是那妈系统给她安排好的,目的就是为了让她“完成任务”,成为一个皇子妈。
至于眼前这见钱眼开的婆母,怎么看怎么像系统派来发布任务的npc。
“…可我不会,若是冲撞了贵人,担不起的。”
怂惯了的,资深社恐齐东珠嗫嚅。
那拉氏见她这幅没出息的样子,深深蹙起了眉,却也知齐东珠所言并非没有理。
她一向看不惯这个长相狐媚的儿媳,可耐不住自家儿子喜欢,才着鼻子放任儿子将她娶进了门。不出她所料,这果真是个丧门星,不仅害死了她儿子,还害死了她未出世的孙儿。
无论再愤怒难过,死了便是死了,活人总要继续活下去。旗人是按照男丁人口领取俸银的。儿子枉死,他们家本就失了一份儿进项,本指望拉扯大孙儿,将这份儿入账补上,谁知这没用的东西连肚子里的孩子都保不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