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纪把他的手翻过来,厚重的茧子布满掌心,看起来糙得像块树,她的指尖一点点顺着他的掌纹走,低垂的看不清表情,“……我不是大小姐。”
04
真纪侧着脸上睫颤动,她一点点把木片收拾好,看也不看那些调笑她的人。
真纪偏过躲开他的手。
实在是没忍住,他也哭了。
他转过,脸上绑着的绷带还在渗血,“是你啊……我还以为又是来看好戏的。”
踏在木质地板上的脚步声非常急促,真纪平时不出这样的事情,她的生存之是中庸,从来不会有什么引人注目的动作。
真纪把碗筷摆出来放在小几上,拨了一半的米饭给甚太郎,她抬着眼看了他一眼,“没准备你的份。”
甚太郎掉在地上,一个翻就爬起来扒甚尔的子,“汪!汪汪!”
真纪进来的时候把话听了大半,她将手里的食盒往桌子上一放,发出咚地一声。
“今天吃什么?”甚尔伸去看。
真纪垫脚在他嘴角摸了一下,“我以为这里会烂掉。”
真纪的手指在他脸上虚虚一晃,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,“……你没有涂药。”
,“乖乖,不可以咬人哦。”
甚太郎趴在门口晒太阳,眼睛都不睁一下。
但现在整条廊上的人都在看她。
她把衣服抖开晾在绳子上,确定大平整后端着木盆往回走。
“咳、咳咳——”甚尔气像在拉风箱,“死不了的……这顽强得像诅咒。”
真纪站在那里没有动,手指用力到发白。
“像这种没有咒力的废物,这样的结局才正常啊。”
甚尔伤好后,除了去不掉的疤,什么后遗症都没有。
真纪拍了他一下,“狗比你乖多了!”
“听说被扔进了咒灵堆,这次可不像之前那些不痛不的惩罚,会死也说不定。”
真纪看着他,好一会儿才低着回答,“不是……它叫甚太郎。”
他抬去看天花板,蛛网在角落结成厚厚的一团。
甚尔的脸肌肉动了一下,扯出一个勉强称得上笑的表情,“大小姐,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好心?”
禅院家像个被时代抛弃的地方,直到现在在家务上还在依靠传统的人工,真纪举高木锤再拍打在衣服上,发出沉闷的声音,她有时候会思绪发散地想,这些看不起女人的家伙,如果自己一个人,不会饭不会洗衣服,饿死也说不定。
他感到的水渍落到掌心。
甚太郎耳朵一动,立刻翻叼着自己的碗到真纪边摇尾巴。
从甚尔的角度,能看到一点她发红的眼睛。
拨开丛丛枝叶,他们看见蹲在地上的真纪,面前散落着木盆的碎片,“是真纪啊……已经落魄到这种东西都还在使用吗?”
甚尔摸了摸鼻子,他知真纪刚刚应该听见了,但看到甚太郎边吃边呼噜,还是没忍住用脚尖踹了它一脚。
她用筷子打他的手臂,“你讨厌死了!”
甚尔:“???你过来就是为了和我说——”
“嘭——”
“去,去。”他又把它踢开。
有关名字的事无疾而终,连甚尔自己都要靠真纪养。他最多趁她不在的时候把甚太郎的球找出来往远丢,“喂,纪子,快去捡。”
05
这个的……
“谁在那里?!”
“哈?”甚尔出了一个被侮辱到的表情,他用手掐她的脸,“你骂我?”
他踢得不重,但甚太郎很会装,绕着真纪哀哀地叫。
甚尔握住她的手指,指责她,“你好恶毒。
“啊!”真纪掰开他的手,搓搓自己发痛的肉。
真纪一路走到甚尔住的地方,他的院子既窄小又偏僻,荒凉得连跟草都看不见。她把和纸门拉开,甚尔就躺在里面。
“……喂。”甚尔抬手在她脸上抹了一下,“都说了死不了。”
“上面终于忍不了甚尔了吗?”
真纪的脸绷得很紧,她掀开他的被子看了一眼,出来的甚至有一分残缺了。
甚尔问她,“它就叫乖乖?你取名水平好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