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昭的目光也同样落在她上，眼神里带着询问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早就被他看穿，现下只有他们两个人，他终于还是问出了这样的问题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有些诧异地看向他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搭上了她的手，轻轻地蹭了两下，“今天为什么哭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桌下，他握住了她的手，温热的掌心贴着她的，慢慢地与她十指相扣。

        大门口站着宋家人，送别着离开的宾客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眼睛怎么了？”他声音放的很低，只有她听得到。

        三人找了张桌子便落座了，姜先生则被几个朋友拉去了另一个桌，觥筹交错，时不时还会传来中年男人们爽朗的笑声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喊了她一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意舒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本不愿对他说谎，但是今天的事又实在是让她难以启齿。

        霍昭的眼睛还在看着她，沉静又透彻的眼神，看得她有些心虚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如她所愿，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    舞的舞，打牌的打牌，玩游戏的玩游戏，众人各有各的乐子，大厅里喧哗不断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看得出来，她的眼眶泛着点不自然的红，眼有些许的浮，像是刚哭过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脸上的笑容很淡，目光温柔，充满了安。

        吃完饭，宋家依旧灯火通明，热闹非凡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低着，眼神中出明显的懊恼和自责。

        林世仪没太在意，拍着她的肩膀，有些担忧地说，“怎么这么不小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沉锡元倒是看见了，一个人坐在角落里，有些独来独往的，偶尔有人跟他搭讪，说不了几句就散开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霍昭坐在她侧，静静地看着她。

        手指抚过她的眼尾，“下次不要再哭了，我会心疼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言又止，面难色，“别问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没事。”她摇了摇，也不想再找借口了，只能希望他别再多问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也和其他人一样，客气地聊了几句，然后就走出了大门。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看了一眼，发现那俩人的目光全都盯在她上。

        *

        最后宴会结束，林女士和姜先生依旧把她丢给了霍昭，两个人开车先走了，她只能被迫继续跟在霍昭边。

眼，有点惊讶，“意舒啊，衣服怎么换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有些不自在，悄悄挥了挥手，然后又随着霍昭离去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看了她一会，没再追问，只是伸手捋了捋她耳边的发。

        除了吃饭敬酒的时候，姜意舒看见了宋家那两兄弟一次，其他时间，好像就没见过他们的脸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车停在姜家楼下，隔着车窗她也能看得清楚，房子里没有灯光，漆黑一片，看起来她的两位父母还没到家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饮料撒了，之前的裙子弄脏了，就换了套衣服。”她随口胡诌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一愣，没想到他观察的这么仔细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跟他的目光撞上过几次，他那黑沉沉的眼眸阴郁到了极点，还透着点说不上来的感觉，仿佛在受着什么煎熬似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好在他也没有多说什么，只是笑了笑说，“走吧，吃饭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