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烤鱼去,别又焦了!”
他低低应了声。
他早猜到了,耳后泛起的红晕比他的嘴诚实。
“哪里好笑了……”
便是军中人人团着髻,军规如此,他也偏要垂一发尾下来。
最后听说还是陛下开口,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,这才任小桓将军独一份的尾发高高飘扬至今。
但此刻,桓立轩任他拽着自己的发,毫不生气。
于是一个巴掌下去,她彻底撕开过去她不愿意费心取悦他的、最深层的人格。
她越凑越近,直至红虚贴上他脸颊。
实际上,他有强烈的受倾向。
“哼,装傻?”
他手中又戳歪一条鱼。
那个生态位,与桓立轩自的定位,是冲突的。
在想别事的季云烟愣了下,噗嗤笑出了声。
“我们一会回淀城去,让他们也瞧瞧你的巴掌印。”
她安抚着拍了拍他的脑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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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抽回手,挑起他下巴,细瞧他英俊脸上的印子,又一次笑出声。
连稞儿那小子,都不认为时卿是个世俗意义上的厉害人物。
反而声音还低了些:“回……回答什么?”
“谁打的巴掌印?”她挑眉凑近了些。
但方才一路行来,她想明白了另一件事。
季云烟失笑起来,窝回他肩:“不问你了,先把鱼捕上来再说。”
季云烟哈哈大笑,抬起他下巴,蜻蜓点水地吻了吻他颤抖的。
季云烟只能得出一个结论――
“喜欢……”
她住他耳朵。
没得到她回答,他焦急万分。
“没听清。”
老将军训了打了,毫无作用。
季云烟过去隐隐意识到这个真相,但从不付诸实践。
被她凶了,他气弱下来,低低求她:“不要被别人瞧见我的……”
他只好委委屈屈地往后退一步。
只在时卿后事上展现过一回大肚的德素养。
“小傻瓜,逗你玩的,今晚不回淀城,我还没玩够你呢。”
这么久没褪红,想必方才打他的时候,更是肉疼。
桓立轩蹲在她前,细细替她散淤。
一把鱼架去火上,便立刻把她放回床板上,迫不及待要看她的手心。
她扯着桓立轩的发尾往下拽,语气极不耐烦。
互相竞争的同一类人,势必本能地相互厌恶。
她语气冰冷,纹丝不动。
提鱼回屋的路上,他还是憋不住问她:“你刚才打我的手……疼不疼?”
“我我……我想被你打哪里……”
他的耳朵脖颈脸颊早已红透,和掌印的红块连成了片,几乎辨不清界线。
“可以着巴掌印被人瞧见。”
少年霎时浑激灵。
她伸出腻尖,若有似无地,了一口的掌印。
“还红着……”
“不好!”
“嗯?”
他浑忘净了,自己脸上还红着两个巴掌印。
他憋出一口气,一脑吐了。
不一会就戳上两条鱼,剖干洗净了,串在树枝上。
他羞嗫至极,眼神快躲去河里。
“你还没回答我呢!”
时卿挤占了她边一个至关重要的生态位。
“嗯?”
“喜欢姐姐打的巴掌么,嗯?”
只是桓立轩尚未清晰察觉,以为自己喜欢掌控她、占有她,同时凭想象去学那些霸作派。
“不认识的人,被看见的话,也行……”
“我说……”
可时卿能有什么特别叫他记恨呢?
其他时候,但凡提到“时卿”二字,他必然冷脸。
小桓将军爱惜发,在四军中是出了名的。
“……姐姐打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