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救你命啦?”
季云烟话音未落,紫蓉突然伸手朝屋内一指,面色惊恐万分――
未行多久,远传来哭嚎之声。
“好像是……邛老爷的声音……”
竟还与那嬷嬷商量什么采买人选的事,岂不矛盾?
越往院子深走,来往的家丁婢愈发稀疏。
他们或面色不忍,或暗自叹息,但皆不及又哭又喊、伏在棺边的中年男人悲恸。
春保说话时面色郑重庄严,仿佛刘邛是他再生父母。
“老爷只是同我说过几句话。”
可他不打算同眼前这三个坏人说这些。
春保不肯走,摊手索要。
“解药。”
紫蓉怕得厉害,攥着季云烟的手,浑在抖。
“没上锁。”
灯火通明的厅堂正中,摆着一口漆木棺材。
“我苦命的阿武……你竟就这样死了……”
三人一路躲避行人,寻一个可以说话之。
春保低下去。
二人目光皆震惊不已。
“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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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云烟点点:“先进去。”
她对他的心思,他也全然不知……
“邛大爷,您已经哭了两日,悲痛伤啊,阿武是被那兴阳长公主所杀,如今您该振作神,想着如何对付她才是啊!”
但此刻还不到告诉他真相的时候。
春保没再说话,吃了馒,他带着三人继续往南走。
他们只以为是内院无人居住,因此少人,于是挑了个静谧的偏院,试了试锁。
此时,一冷风席卷而来,得人骨子里都是森冷冰寒的。
“罢了,你带我们去刘邛书房吧。”
紫蓉一听堂中此话,霎时攥紧季云烟的手,看向她。
春保斜眼过来。
三人无视春保的恨恨目光,带着他,往哭声溜去。
“你也别怕,我只是好奇问问你,方才听你与那嬷嬷说话,瞧着你在小娘院里也有些权力,你大可以早早借此换些贿赂,何必等到急缺银子了才满乱撞呢?”
季云烟早就猜到那什么绿丹只是唬春保的噱,他实际本没中毒。
“带我们过去!”
季云烟三人立刻对视,目光变得清醒。
没有一丝侥幸可言了……
见春保一脸提防,季云烟无所谓地笑了笑。
他是刘家人,家里的事,没必要说给外人听。
一踏入院中,莫名有一诡异气氛萦绕四周。
季云烟正要问是谁在哭,春保已慢下了脚步。
季云烟回过,朝稞儿暗示后退。
“去完邛老爷书房,你们还要去哪里?”
他旁站了若干个衣着亦是华丽的男人。
“先去,后的事,后再说。”
有人站出来劝他。
春保想也没想就摇了。
“他不能说话了,走吧。”
“没有,只是……”
“也没有人。”
“别怕。”
季云烟却没有往下说,她只是笑着叹了口气。
稞儿径直拒绝,说着,他点了春保的哑,锁住他的双手。
锦衣华服的中年男人伏在棺材旁,痛哭涕。
非亲非故,只说过几回话。
不过,五两银子就在他怀中捂着,虽阴差阳错了些,他好歹弄到了钱,娘终于能安葬了!
她看向稞儿:“你看住他,我与紫蓉摸过去瞧瞧。”
一定要速战速决,尽快寻到册子,逃离刘府。
“邛老爷教我,要一心为刘家,不可以有损刘家的事,邛老爷说的话便是天理,定不会错!”
“你既如此忠于刘邛,那你方才还……”
“不可以的。”
季云烟听出他要套话。
紫蓉小心翼翼地推门探进去,朝内观察了几眼。
这棺材里躺着的,是龚大!
稞儿领命,他拖着浑无力、只有一双眼睛还在恶瞪的春保,缓缓朝后退去。
绝对、绝对不能被刘邛发现,长公主此刻就潜伏在刘家之中!
“长姐你看,那是什么!!!”
“不行,要走一起走。”
未料君县那的动作竟这么快,连尸都送还刘家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