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最长的闭气纪录是一分钟，现在倒退到40秒了。”她说。

        宗政航神色平静，看不出任何心理活动，眼睛甚至可以用空来形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骗你干嘛？真的是一分钟，在校队的时候。”她忍不住补充一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别泡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宗政航站起来，也将巫雨清拉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不是在我回来前就洗好了吗？”巫雨清看着紧跟着她进入淋浴间的人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不介意水打衣服，拿着花洒冲洗她背后的长发。

        宗政航在想是否要拆除住的浴缸，巫雨清悄无声息躺在水下的样子像噩梦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噩梦已经有许多素材，无需再添上这个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宗政航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巫雨清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怎么看清朗行动？”她穿好浴袍，敷面。

        宗政航脱下淋的衣服，扔到脏衣篮里，脑海里闪过许多文件、通知。

        娱乐圈的税务状况和腐败程度很严重，分从业者私德公德都有待提高，作风不正，生活糜烂，不仅非法集资，还借拍戏洗钱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没什么看法。”宗政航说，刚刚浴缸里的画面挥散不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有自杀倾向吗？

        为是她的监护人，巫雨清的状况会在第一时间告知到他。当时他正在和别人餐叙，突然得知早上去医院复检的她出现失聪的症状。

        回到家却要装作什么也不知。照顾她的情绪和选择，当一个一无所知的丈夫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份贴和耐心，换来她在一墙之隔的浴室中沉在水底。

        巫雨清压掉面下的气泡，通过镜子望了一眼后的男人。

        宗政航将风机的插上电，解开巫雨清的干发帽。

        风不能太热，也不能离发太近，会损伤发质。半干半的时候抹护发油，然后用冷风干。她细的护理过程他一直记得。

        巫雨清的耳鸣是几个月前开始加重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几个月前是春天，唯一算得上大事的就是她的婚姻状况被外界所知。

        当明星是什么了不得的伟业吗？需要她殚竭虑、鞠躬尽瘁？

        这是第几次了？

        藏衣柜、追行程、故意伤人的私生。损耗她听力和声带的舞台。连续拍摄20小时的综艺。要求她掏心掏肺表演的导演。把人当驴使的剧组。

        还有她的粉丝。简直可笑。自以为是地说喜欢她、随随便便地来去，不高兴了还会指手画脚地她骂她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不明白，为这群莫名其妙的家伙患得患失，有什么意义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可以接受她不喜欢他的社交圈，从不进行夫人外交；可以接受她长时间的出差；甚至可以接受舞台、聚光灯、摄影棚一点点地磨损、抛光、打亮她，就当是为艺术出的必要牺牲。

        但凡事都要有限度，病痛折磨和被摧残是决不被允许的。

        放任自只能招来毁灭。

        宗政航回想自己每一次的放任。

        任由异地恋，不到半年就被甩。

        不再关着她，带她出门，然后失去她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一次也是，尊重她对病情的隐瞒，结果呢？

        如果他没有因为浴室太安静而过来查看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