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首之人手持一把乌骨泥金折扇,披白色貂裘,面如冠玉,似笑非笑:
今天一早她就感觉到一缕幽冥之气,所以才一直不慌不乱,没想到这人存心想让她吃些苦,最后时刻才现。
但他这功法白天是女,若想变成男人,只得现出自己的原型,白光一闪,变成一个胖如猪的老来。
于是她抽回自己的手,缓缓后退几步:“对不起,我有重要的事要去......”
有人让他的弟子一瞬间全失去了行动力!
青年悄无声息地从黑暗走了出来,在她面前站定。玄衣玉颜,两色昭然。一绺刘海垂在眼角,半掩着锐利的凤眸,浑剑气比云罗山脉的雪晶还要冷。他那张脸明明漂亮得让小姑娘脸红,眉梢眼角却满是杀伐惯了的,漫不经心的冷酷。
“是。”
合欢老祖心中蓦地升腾起一骨悚然之感——
男人站在原地,剑眉一挑:“与我何干?”
末了,她主动去牵他的手,拉着他往小五边走。这回男人倒是没拒绝,乖乖跟了过去,长指一动,一灵气注入小五内,伤口极速愈合。
“死到临还想唬我?本座上就让你变成只知撅着屁求欢的淫!”
可窟前的结界是他亲手布下且不止一层,附近的仙官绝对没这么大本事悄无声息地闯进来,甚至压不会来这无人辖的地界找合欢宗。他找回几分底气,收紧红丝缠,抬起短向前几步,目淫邪:
“在你心里,我最不重要。”
“好,百里妖女以前不是威风得很嘛,清醒着被我更好!”
他与这黑衣女子打斗闹出如此大的动静,居然无一弟子进来帮忙。
这血腥场面她倒是见怪不怪,而且这老妖孽也是死有余辜。只是她原被红丝缠固定在那里,来不及躲闪,被那血雨溅了一,和上的红衣一同变成个血人,甚是狼狈。
说话间,红丝缠扎入她手指关节,释放出众生乐的同时纵着她的手去剥自己的衣服。
邀月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,勉强了个洁咒把肤上的血迹清理干净。见小五仍趴在地上,赶紧过去查看:已然陷入昏迷,后背那深可见骨的伤口有毒气萦绕,自不能愈合。
“来救人!”
但凡修仙之人,莫不追求一个长生。修到元婴境可以逐渐返老还童,但大多数人修到元婴境时已经是风烛残年,还得花上百年时间稳固修为,须得再升一个境界才能青春永驻。这合欢老祖显然是对自己的老躯不满,才消耗法力去幻化,却本末倒置拖延了自己修炼进度,这么久了还停在元婴境。
只见那合欢老祖浑被剑锋割出细口,像是个即将碎裂的泥人,才后退了一步就彻底崩裂开,化成一片片切割整齐的碎块!
眼见他手要袭上她口,左侧玉璧上的光突然转为暗红色,不知何时漂浮一层幽冥之气,孤魂怨灵一般飞窜,森然彻骨。只听“嗤”得一声,有什么东西破空而来,下一秒,他的全传来一剧痛,似有万剑芒穿而过!
那深邃的目光凝重坚定,仿佛于无形中,又有种无坚不摧的、压倒的力量。一她不知该如何形容的,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口向四肢百骸,熟悉又悸动。
他垂首看向眼前人,眸中浮动着说不清不明的情绪——
江弥瞧那人一副贵公子的派,角忍不住勾起一抹讥笑:“这种天气摇扇子,星渊,你不冷吗?”
她早被仙药浸透,这毒对她来说起效甚微,可十指连心,被那线刺入疼的她脸都抽搐了一下。那不阴不阳的怪物见她眼神依旧清明,反而嘿嘿一笑。
星渊眼中划过一丝薄怒,“啪”地将扇子一合,转而神色温柔地望向少女:“邀月,我已将他困在阵中,你快过来吧。”
三百年了,他终于又听见她喊自己的名字。她不再是一冰冷的躯壳,而是会呼、会说话、会生气的百里邀月。
闻言,江弥反握住她的手,凉凉斜了她一眼,似是无声的警告。
“你故意的!”
同星渊走绝非她本愿。她此次下凡要渡化一人飞升,抵消业障,这件事才是重中之重。而堕魔之人无法飞升,回魔域注定是徒劳无功。况且,她也不愿再过被囚在魔里如禁般的日子……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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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弥一愣,眼底似有颓败而无助的光闪过,只是一瞬后神情变得极为冷酷。刹那间须发皆白,瞳仁褪为暗金色,万千剑光凝成实质般转在他周围,透出磅礴悲凉的杀气。
“魔皇大驾光临,有失远迎。”
“你!”她声调起的很高,又像想起什么似的生生把怒气咽了回去,走回去拉住他的袖子,低声:“江弥,她是我全弟子,又是为了帮我才受伤的,你救救她吧。”
她还没来的及高兴,窟外突然响起密密麻麻的脚步声,脚下霎时亮起一个符文密布的大阵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