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的，很有趣。”而且这种话只对祁羽这种人有用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声巨响过后，乔意玹泪满面，她甚至意识不到自己在泪。待祁羽走到他边时，还以为她是在后悔抑或难过。

        路上，Iris一边开车一边问：“他好像真的信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但我还是有个事情不理解，你既然心心念念要杀了他们，如今到了，为什么又要哭呢？而且你看起来也并不高兴。”甚至可以说很难过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今天费尽心思把人都引到附近的猎场参加娱乐活动，连族长都被他说动去看热闹了，不出意外附近短时间内不会有族人出没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有些事，就像里面长的瘤，它与你血肉共生，食你的营养，如果切除它，你会血，会留下一很深的伤口，很久才能恢复，但癌细胞就是癌细胞，你还是必须切除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祁羽怔在原地，觉得乔意玹这番话和那声巨响一样，响彻云霄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不在意地拂走眼角的泪水，问：“送我离开吧，我要回家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乔意玹打断他，：“他们说你不会放过我，可是我不信，所以你不要叫我失望好吗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她靠近他的耳朵，轻轻说：“因为你是我的英雄啊，救我于水火的英雄，所以不要来找我，至少这几年不要来。”至于几年后的事，谁说得准，世人都是祸福生死难料。

        当乔意玹一血从神殿中走出来的时候，Iris和祁羽都出了惊讶的表情，统一猜测三人是在殿内经历了惨烈厮杀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先去换衣服我们再离开，应该很快就会有人过来了，速度要快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乔意玹又跑回去换好衣服，然后开始收拾包袱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听到了？”乔意玹不意外，这群人总是有着超乎常人的听觉和嗅觉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为什么不信？”祁羽觉得这信任来得有些突然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是遥控，只要你按下去，神殿就会化为一片废墟。”

殿外等了很久很久，一面担心让乔意玹一个人面对会出什么事，一面又担心自己进去以后外面没有人望风了。Iris在旁边忙着看戏，没有要帮忙望风的意思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也不想回看，只看着遥远的天际，天空湛蓝，薄云如纱。

        祁羽同她告别：“Iris送你去机场，我得留下来收尾，等我理完再——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忘了自己是跑到多远的时候按下的开关，总之后一片巨响，震得她不敢回看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没有自己的背包，于是随便拉了一个不知是他们谁的背包来装东西。走到客厅时，还顺带拿走了沙发上二人的手机，她觉得总能用上的，因为这趟回去还不知多少后事要理。

        乔意玹拿起小小的遥控，眼前又出现小悦乔的影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还是舍不得他们吧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没事吧？”祁羽上前关切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时在旁的Iris发出友情提示：“要引爆的话，我们还得先走远点才行，否则会误伤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没有。”乔意玹答得木然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没有的话，那你哭什么？喜极而泣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还是上次那个密林外，同样的位置，停着一辆车，唯一不同的是，这次停的车看起来比较新。

        乔意玹示意他俯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乔意玹无力地摆手：“不是我的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乔意玹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树木，想起了母亲住院的时光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对对，看我一兴奋都忘了这茬。”祁羽上前拉乔意玹，但是乔意玹避开了他的手，自顾自往远方森林里跑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