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是写一封遗书吧,然后上天台,死之前把遗书发出去。
乔意玹趴在桌子上无声泪,听到同事们陆陆续续回来,她才偷偷干眼泪,低佯装玩手机。
她手有些颤抖地伸向花束里的卡片,顿了几秒才打开。
只有乔意玹读得出这语气有多不容拒绝,她甚至觉得说这话的人就站在她后。
邮件里有一张照片,是一个中年女的背影,乔意玹一看就知是自己妈妈。
为什么不放过她?
“要不,我给你介绍一个。”同事中不乏热心的大姐。
乔意玹深了一口气,回:“可能是吧。”
“这花真好看。”
他怎么可以?!乔意玹的泪水瞬间决堤,她已经被到想死,因为觉得太痛苦,甚至想过就这么自私地死去。
“你不是说没有男朋友吗?”
“是不是昨晚没睡好?”
大家都去吃饭后,乔意玹打开笔记件,决定写遗书,才开了个,手机震了两下。
公司里最近事情不算多,一个办公室的同事时常凑一起聊天。
卡片上写着:小乔,今晚我来接你。
“算了,我觉得一个人好的。”
乔意玹强行掐断自己的回忆,迅速换衣服收拾出了门。
他们还有什么不敢的?
最后一则方案,乔意玹想到都笑了,她已经懦弱至此了么?
乔意玹看着那束花只觉如坠冰窟,后面同事们讨论了什么完全没听进去。
“嗐,这都想不通么?肯定是哪个追求者……”
最后,她还得默默将黑名单里的人放出来,等着对方进一步的动作。
逃无可逃,死无可死,乔意玹把那束花带到安全楼梯的垃圾桶,踩到稀碎也无法抚平自己的半分愤怒和绝望。
熟悉的字迹,熟悉的语气,不知的会以为这是个要来接她下班的贴恋人。
这种荒谬,也意味着某种未知的恐惧,就像那张疾病证明,可以让一个正常人莫名其妙成为胡说八的神病。
每次试图逃走被逮到,都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,这次足足消失了两个月,她不知会有什么东西等着她。
可以只手遮天,而有人只能谨小慎微。
乔意玹想起之前那张结婚证,警察查证过是为真。至今觉得荒谬,她结婚了,她自己怎么不知。
同事们叽叽喳喳讨论开来。
乔意玹参与得很少,大家以为她是刚来所以拘谨,便总有意无意拉她一起吃饭、闲聊。
发邮件的人是何用意,不言而喻。
“啊?没,没有。”
随着下班时间的推近,乔意玹心中的恐惧也在逐渐放大。
是邮箱提醒,邮件地址陌生,但那几个字母拼在一起并不陌生。
就算死,她也要控诉他们!总会有人信的吧?
不能深想,也不敢深想,乔意玹努力找事来麻痹自己。
直接不停蹄奔赴下一个城市?或者直接跑上天台蹲着,预备楼?甚至或者乖乖地等人来接,认错说几句好话。
D城离她原来工作的城市还是不够远,等她再攒点钱就去更远的地方。时间久了,总能忘掉吧,无论她还是他们。
她坐到位置上,悄无声息地将卡片撕碎,心情无比低落,同时脑海里闪过好几个应对方案。
大姐见她兴趣缺缺,也没有追加七大姑八大姨那套婚话术。
一上午,乔意玹都心神不宁到了极点。中午她不肯下楼吃饭,唯恐一下楼就遇到那张熟悉的面孔。
照片下面还附了一个链接,链接内容打开看是一则车祸新闻,应当是从网上随便找的。
“对了,小乔你有男朋友吗?”
几日后,乔意玹一大早到办公室就发现桌上放了一束白玫瑰。
“怎么了?收花还不开心?脸色这么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