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答应了虞绯,就像将少时的自己推出了这座泥淖般的皇。
皇后:“没想到这个女子藏巧于拙、以屈为伸,是个有智慧的,怪不得麒麟迷上她。”想了想又嘲景苍,“连自己的女人都留不住,真够没能耐的。”
皇后定定地瞧她一眼,笑:“没想到,你还有这番见解。”
情蛊已解,虞绯清醒过来,发觉对太子毫无私情,想来太子也会很快了悟。请娘娘应允。”
景苍如此对她,皇后难免心怀隐患,万一她覆水重收,回来媚惑太子、作乱闱,皇后善举岂不白费。
嬷嬷笑:“太子洁自好,跟那风月场里见过忒多手段的小娘子比不得。”
但皇帝要为皇家开枝散叶,她子不好,生下景苍后许久再无消息,雪花般的选秀纳妃的奏折飞向御案,起初皇帝拒绝,时日久了,便有臣子和百姓啐她“妒后”,她为了维护自己的清名和权势,便大刀阔斧地给皇帝选秀纳妃。
皇后扶额,“不饶能怎么办,麒麟为她不顾命,若我对虞绯了些什么,日后叫他查出,我们母子关系估摸得生出天埑。”
见皇后不再注意门外,她猜测景苍已经走了,故作落寞地笑了笑:“男子生来便有三妻四妾之权,可哪个女子不想‘只得一人心,白首不相离’,我认为娘娘为一国之母,乃天下女子的表率,更能懂得这世女子的难。”
皇后颔首,她听过虞绯在蜀郡的诸多事迹。
皇后回神,了眉心,担忧似的:“这些你可对太子讲过?”
可他从不受爱的皇子、她从家世低微的官女,殚竭虑、耗尽心血才登至峰,怎能任由儿女私情使得地位权势不稳。她刻意忽略心中对其他嫔妃的嫉妒和厌恶,努力个贤良大度的皇后,也愈来愈爱用争名夺利来打发时间和力,以此忘却和皇帝之间的不快。
她也恍然,原来这个小商女对景苍不是全无情意,只未来君王的一人心,她未免奢求得太多。还好迷途知返,想着急勇退。
虞绯叩谢:“是。”
虞绯离去,在旁观听的嬷嬷询问皇后:“娘娘真的打算放过虞绯?”
虞绯:“没有。”
虞绯听到高座上皇后平静中夹着颤抖的声音:“后面本会给你一口谕,让你出。”顿了顿,“但往后,不许再反悔回来了。”
她也正从原文得知,皇后的遗憾是没能和皇帝一心一意直至白首,祝贵妃初次侍寝的那夜,皇后落了半晚的泪。故而她才敢发言女子心声,期盼皇后产生共鸣,答应她出重获自由。
嬷嬷跟着一叹。
“他有那个脸!”皇后撇嘴,“留不住女人敢给我甩袖子,我得家法置。”
皇帝临幸祝贵妃的次日,淡漠地对她说:“梓童,我们再也回不去了……”
皇后不禁想起少时的自己,也如虞绯这般明媚意气,她比虞绯幸运,遇到对她一见钟情、非卿不娶的皇子,他们一路互相扶持,登上帝后之位。
这一刻,她忆起曾经的自己,最大的心愿竟是与夫君恩爱一生、白偕老。可年复一年的闱和权势将她浸得面目全非、初心然。
嬷嬷担忧地问:“若太子知您放了虞绯出,会不会因此跟您生出嫌隙?”
但人有所失必有所得,她是,皇后亦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