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夕这一天，孙子辈本就是要留人在谢老太太这里过夜的。谢老太太看着平日里端庄斯文的孙女出这般醉态，只觉得可爱，也知这个时候要是强撑着去外面风，虽一时有效，怕过后是要疼的。

        谢如柳领着一群小姑娘们拥簇着谢老太太坐在圆桌上，一起吃着香甜糯的汤圆，谢如柳不是很喜甜，就要了碗酒酿子。

        除了谢如柳。

        冬日里，房间生着炉火，脱去外衫，睡得脸有些红扑扑的。从额，眼睛，鼻子，嘴巴，越是描摹，越发现像是要住进自己心里去一样。

        谢如柳摆动了下脑袋才反应过来是谢知舟，一开始其实也并没有惊慌，但是随即就想起来，自己不是在现代了，这里是大庆朝，就算是父女，现在这种情况被别人也会是言蜚语四起的。

谢老太太的，毕竟是嫡孙，虽关系不是很亲厚，但闭门谢的是客，若是连这出门在外一年的嫡孙都不见，会有人说老人不慈的吧。

        等到巳时正，一年中最后一次晨时请安开始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任何人都没注意到，春杏就没将谢如柳往后面的罩房领，而是去了外面院子里的阁楼。

        于是忙命自己的大丫鬟春杏，扶着大小姐去后面的罩房里休息。

        谢知舟的家境，学识都决定谢知舟不是个没见过女人的。上至公主，下到青楼楚馆里的倌人，或是风情，或是清纯，不胜枚举，谢知舟都能到不动心，不动念。

        走到外面，风一，脑子清明了一瞬，又很快糊涂了起来，飘飘然，眼神更是没了焦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等到坐下来的时候已经将近吃午饭的时候了。在这个年代午饭可吃可不吃，满院子都是半大的小伙子，小姑娘，很自然的，临近中午的时候，大家都捧着自己喜欢吃的小吃和点心。

        首先以家主这一房为首。谢如柳居中，谢如枫，谢如烟各站一边，一齐给谢老太太请安：“祖母晨安否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似乎是睡了一觉，似乎只是闭上眼睛养了一会神。等谢如柳睁开眼睛的时候，转想透过窗看一下大概什么时辰了，居然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坐在那里。

        白色糯米圆子上，点缀着几粒黄色的桂花酒酿，谢如柳吃了几个，发现这个酒酿圆子和往常吃过的完全不一样。糯米，酒酿香甜又带着一丝丝辛辣，刺激着味。让人胃口大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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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对于这个嫡孙，谢老太太还是很满意的。相较于父亲谢知舟，谢如枫更少年的意气，格开朗，却也知进退，事公正有理，有谢老太爷的风范，这一点上远胜自己的儿子谢知舟。

        谢如柳看着清醒，但是脑袋已经完全木了，虽然知有人在和自己说话，但是却不能理解话中的义了，只是跟着人走。

        除了谢如柳，没有人能让谢知舟生出想要得到，想要掌控的望。在谢如柳之前，谢知舟觉得自己只是一个背负着谢家使命的工，机。在这之后，谢知舟开始沾染上这红尘，动了心，起了念。

        看样子应该已经坐了有一会儿了，窗边的茶台上，红泥小炉里的水咕噜噜地响着，热气蒸腾，男人的面容隐在烟雾之后，窗外是冬日橘黄色的日光。平日里，清雅俊美的面庞似是有些模糊不清，透出一野兽般凶狠的意味来。面对着床榻，直直地看着睡在锦绣堆里的儿。

        看着这枝繁叶茂，个个人中龙凤的孙子孙女，就算沉稳如谢老太太也是眉开眼笑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其次是二房，三房，先嫡后庶，先本服后外服，等到后面的人就直接让这些小辈们嗑了个，领了赏便下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等到谢如柳察觉到这酒酿可能后劲大的时候，谢如柳两颊通红，眼神迷离。开始还想着撑过去，可是坐在屋子里，边的盆里的热气一接着一地往脸上扑来。刚刚清明一点的眼神又恍惚里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