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元清克制着自己，没现在就把心思放到脸上，试探：“你确实比以前要强得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吴箴依然只是温和地笑，主动先端起水杯，喝了一小口作为示范：“普通的水而已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――如果一定要喝一口的话，比起来路不明的东西，还是喝这个更安全一点。

        路元清猛地握紧手中的玻璃瓶，眼底重新清明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心底有个声音在窃窃私语。

        瓶子容积很小，大概只有一两口的量，翠绿色的看起来生机盎然，份外喜人。

        鲜榨果汁一样的颜色，味说不定也和果汁很像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为了重新构建小院的安全防护，确实很长一段时间，除了速食品，就只有盛熙努力玩花样，依然材料有限的食物可吃。

点，那几次轻描淡写的失败，又意味着什么？

        不对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这样想着，把它握在手中，仔细打量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玻璃杯重新放回小瓶子旁边，他朝路元清出“请”的手势。

        光是稍微猜测一下，路元清都隐隐心惊，更加对面前这个看似温文的男人提起警惕。

        吴箴显然也明白她的暗示，当即托了托眼镜，诚恳歉：“之前那么是我的问题，以后没得到你的允许，我保证不会再犯这种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这样想着，短促地轻笑一声，没打算把这客套话听进心里，只是追问：“那假如你现在全力去，能影响我到什么程度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路元清挑眉，看着那只水杯，没有去接，隐隐觉得不对劲：“这是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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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“嗯……不太好用语言描述，不过……”吴箴思索着，从门外拿进来一只壶，又翻出一个干净的阔口玻璃杯，往里面倒了一些热水，朝路元清的方向推了推，“如果你不介意的话，可以先喝点水，亲感受一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刚才脑子里冒出的那个念，绝对不可能真的来自自己。

        当路元清伸出手时，指尖下意识绕过水杯，搭在了小瓶子上。

        ……不对。

        ――不，这杯水一定有不对劲的地方。

        作为补偿，重构完成后，即便积分一直不多，她仍没有继续苛待自己的口腹之，隔三差五就用商城换点杂七杂八的东西。

        但以他这种连自己都下得去狠手的果决来看，吴箴其实并不缺少这种素质，只要他真正意识到世界已经改变，不再把自己局限在研究上，足够狠，足够聪明，再合那个影响人心的异能，绝对是极大的威胁。

        ――末世降临以来，已经很久没有吃过新鲜水果了，不如尝一尝吧？

        她还没有忘记今天席间，对方不痕迹，就让她差点松口的经历。

        ――不能确保他完全忠于自己，就该干脆趁早毁掉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暂时还保留着从文明时代延续下来的学术思想，全心沉醉在研究之中，像舒合所说的那样，尽为首领，却缺乏首领的魄力与眼界。

        玉菇甜瓜、阳光玫瑰、猕猴桃。

        水杯就放在那个盛着毒素溶的小瓶子旁边，在电筒的光照下，两件玻璃制品折出的光泽彼此交，连清水都映上淡淡的莹绿色。

        甚至会让她联想起新鲜水果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句话说得郑重，但就目前的经验来看，就算他再同样的事，路元清也很难当场发现，实际不过讲了一句毫无意义的许诺而已。

        水果，就是其中很重要的一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