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过蜻蜓
这么贵的一顿饭,终于也没能好好尝一口。
离开时,沈南初还是没忍住,回tou看了一眼。
璀璨灯光下,陆时砚依旧坐在那里,ting直的背脊代表正直,紧抿的嘴chun是不羁,那低垂的眉眼呢?
她不敢去探究他此刻在想什么,眼泪只是不guan不顾漫上来,将她淹没。
好在他看不到,看不到她现在这个丑样子。
这种想法很可笑,其实完全没有必要遮掩了,于他而言,其实她比叶桐更可恶,从始至终都动机不纯,开始时在利用他,离开时还是在利用他。
还有谁能比她更丑陋?
touding传来歌者如泣如诉的声音,像是在低述谁的心事:
…
让我zuo只路过蜻蜓
留下能被怀念过程
虚耗着我这便宜生命
让你被爱是我光荣
…
眼泪再次不受控制涌上来。
再见了陆时砚,谢谢你,曾经让我感受过,真切被爱的美好。
…
刚从餐厅出来,便有几个黑衣人cashen进去。
沈南初hou咙动了动,忍不住要回tou,刚有动作,shen后就传来男人赞赏的声音:“沈小姐,你zuo得很好。”
还是那个司机,或许他真正的职位并不是司机,但于她而言已经不重要了。
“人我已经带来了,话我也都说了。”也不知dao刚才那顿饭是怎么吃的,满嘴都是苦味,但话还是要问:“你们答应我的事呢?”
男人扯了扯嘴角,似乎在笑,伸手递过一张卡片:“三天后,你可以去这里接人,而现在,你可以离开了。”
她可以离开了。
游魂一样走向电梯,xiong腔里空落落的,潜意识知dao自己把最重要的东西落在了这里,却还是不得不强迫自己走出去。
她站在楼下看了很久,tou枕在脖颈上,像是折断了一般,呆呆看着这栋大厦的ding楼。
居然这么高,他跟她之间的距离,现在居然变得这么高了。
不知dao怎么回到家的,住了好几个月的房间,刚打开灯,却突然有一gu强烈的窒息感朝她扑过来,捂住她的口鼻,几乎要将她闷死在那无尽的悲伤里。
摆设分明跟之前一样,只是因为多了一些东西,所有的感觉都跟从前不同了。
他摆在门口的拖鞋,茶几上成双的水杯,阳台上摇晃的男士风衣…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对她的控诉。
控诉她抛弃他,控诉她不要他,控诉她拿他去换别人…
沈南初疼到站不住,捂着xiong口坐到地上,嚎啕大哭。
她知dao,这一次,他是真的再也不会回来了。
…
谢恒衍一出来,就看到站在外面的沈南初。
他喜滋滋,两步跑上前,搂着她的肩膀笑:“没想到居然是你在等我,够仗义,走,哥带你吃饭去!”
沈南初扯了扯嘴chun,甩开他,径直往旁边的车子走去:“你还是先回去洗澡吧,臭死了。”
太久没有说话,声音居然哑得不像话,谢恒衍却没有注意,坐上车,闻了闻自己发臭的衣服,恼dao:“妈的,我还没上飞机呢就被人逮住了,叶桐居然那么损,不就是让她抽了几gen烟吗?至于吗?”
叶桐哪里有这样的本事?
然而沈南初却没应声,只默默把车子开了出去。
直开到谢恒衍家楼下,他才感觉不对劲:“你怎么了?怎么瘦那么多?话也好少,别说是担心我担心的…”
沈南初熄了火,才开口:“我已经订票了,我们明天一起回老家。”
这鬼地方,她一刻也不想再多待了。
说完便率先下了车,谢恒衍呆了一瞬,才追出去,打开家门,发现客厅里竟摆了好几个行李箱。
“…你什么时候把东西搬过来的?”他真的觉得沈南初很怪,绕着那几个行李箱转了几圈,又挠了挠tou:“之前让你走还不走,我以为你还想等姓陆那小子呢。”
很久没等到回应,谢恒衍回tou一看,却见她一声不吭,低垂着眼睛,竟是满脸泪痕。
“…南初…你怎么了?你别吓我…”他上前扶住她,心疼地去rou她的发ding,低声哄dao:“谁欺负你了,你跟我说,我一定帮你报仇。”
“我把…弄丢了…”沈南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这几天压抑下的失落与悲切在这一刻终于不受控制翻涌上来。
她再不敢回那间小屋,那里的每一chu1都藏着一把刀,随时会朝她扎过来。
“什么东西丢了?”谢恒衍满tou雾水,只能哄着:“什么东西,哥给你重新买,别哭了,不就丢个东西吗?…”
他不懂,有些东西丢掉之后再不可能找得回来。
有些感情,一旦失去,便是一辈子的遗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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