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败俱伤（二更

        我说：“你识字还看不懂吗？避孕药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上面少了两粒。”程嘉逸额角青jin突突直tiao，似乎是在极力忍耐着怒火，提醒我说重点。

        我不耐烦地啧了一声：“你想听我说什么？这药出现在我床边，总不能是我一时兴起，脑子进水，买来吃着玩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程嘉逸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，撇下嘴角，愤怒也委屈：“为什么？是为了报复吗？就为了报复我没带你去hua雪？所以，刚刚一直问我可不可以不dai套，是亏欠，是补偿？”

        我笑他看得起自己了，他并不值得我觉得亏欠，更不值得我补偿：“没有，我只是想知dao，你到底是不是嫌我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程嘉逸坚持说没有，将药盒扔到我枕边，持续质问我为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我可能真是看狗血电视剧把脑子看坏掉了――

        明明在程嘉逸去ma代时，我日日夜夜用幻想折磨自己，最期盼看到程嘉逸为了这盒药破防发疯。

        现在他真的歇斯底里地bi1问我为什么的时候，我只觉得他像个妒妇的模样无比厌烦。

        我为什么？

        当然是为了我的以后打算，我总不能一辈子给他当情人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有大把的时间用来挥霍浪费，我却有了和他厮守终生的心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没有为什么。就像你会带你的妻子去ma尔代夫一样――这是理所应当、顺其自然的事情。我一个人感到寂寞，就去喝酒，酒后随意找了几个男人乱xing，忘了zuo安全措施，补救方案是吃了避孕药。就是这样而已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我冷静地陈述着并未发生的事情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就像你会带你的妻子去ma尔代夫一样理所应当、顺其自然的事情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一个人寂寞，就去喝酒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酒后随便找了几个男人乱xing？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忘了zuo安全措施？”

        程嘉逸一字一句重复着我的话，每句话的尾调都上扬，好像古人第一次听到地球是圆的，中间还有条赤dao，打破了他对这个世界全bu的认知。

        程嘉逸垂下tou，暴躁地rou了把自己后脑的tou发，像动画片里的反派，冷笑起来，一把攥住我的手腕，将我拉到他眼前，猩红着双眼，又问：“为什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简直快要把我的腕骨nie碎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但刚好，这dao钻心的疼痛能提醒我不要心ruan。

        我笑他是小孩子吗，为什么总是在问为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我奋力试图将手腕从他手掌里抽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 程嘉逸却握得更用力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好像知dao，只要他松开手，我们立刻就会完dan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咬牙切齿地问：“任真，我去了一个月。你有很长时间用来销毁这盒药，你不必把它放在抽屉里等着我发现的。你这么zuo的目的到底是什么？你为什么要拿自己的shenti报复我？你他妈让不知dao哪来的畜生内she1，你怎么知dao他们有没有病？你就不怕得xing病，你就不怕死？你自己不想活了，也不guan你爸了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听到他这么问，我的心理防线立即崩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眼眶里蓄满了泪水，再也盛不住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谁说他不懂？

        他什么都知dao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知dao我受限于他，受限于我爸和社会阶级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看着我在深海里极力挣扎，不断下坠，求死不能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知dao我过得有多痛苦，并不享受给他zuo情妇的生活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明明就看懂了我想离开他的小心思，我不信他看不出我爱他却无法拥有他，所以我相较之前的生活过得更煎熬更折磨。

        我的眼泪扑簌簌地往下直掉，吐出心里话：

        “程嘉逸，放了我吧。我真的厌倦了这样的日子，每天无所事事的日子，像只老鼠一样只能生活在地下dao的日子，被你当zuochong物一样，想亲昵就亲昵，心情不好就放在一边不guan不问的日子。你们这种有钱人，就算养条chong物狗，也会找个狗保姆日夜悉心照顾。现在这样的我和充气娃娃有什么区别？我甚至不如一个充气娃娃，它不会思考，不会因为出卖shenti而怨恨自己和全世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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